柳茂接过石头，也不说话，在旁边一个大麻袋里摸出几个核桃，放在身边石墩上慢慢砸起来，他原本和柳家其他兄弟几个一样，面容俊朗，身材高挑挺拔，但现在，他脸色晦暗憔悴，瘦得煤矿的工作服挂在身上乱晃荡，坐在墙边的阴影里，如死灰枯木，身边一大家人的喧闹对他形不成一丝触动。

柳魁刚才是看到了柳侠明明白白无视柳茂的样子，怕他觉得尴尬，故意把两个人隔远一点的，但他现在看柳茂的神情，恐怕就是让他和柳侠坐一个被窝儿里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柳魁暗暗叹口气，走过去准备捞饺子。

孙嫦娥怕猫儿没有尿完，蹲在炉前的灶灰上又把了一会儿，猫儿又尿了几滴后就挣着不肯尿了，她把猫儿递给了柳侠：&ldo;尿干净了，一会儿我再去那屋给他拿尿布、棉裤你今儿就光着屁股过年吧。

&rdo;

柳侠没皮没脸的笑着：&ldo;光着就光着，屙屎撒尿放屁都顺溜。

&rdo;他接过猫儿塞进被窝儿，依然盘着腿想让猫儿坐在腿窝儿里，猫儿脱了棉裤特别小特别软，靠着他的肚子也坐不稳，柳侠之好把他横着放。

何秀梅包着饺子调笑他：&ldo;你光着屁股，可抱好猫儿，别让他把你小鸡给踢掉了了。

&rdo;

柳侠忽然想到什么，把猫儿竖起了搂着，脸向着炕桌对面的柳长青：&ldo;伯，猫儿会笑了，刚才给我笑了半天，还给大哥笑了好几下，你看看，&rdo;他歪着头哄猫儿：&ldo;猫儿，给大爷爷笑笑。

&rdo;

猫儿面无表情的看着炕桌上的饺子碗。

柳侠不甘心，他想让猫儿的可爱多表现给众人，这样大家可能会喜欢猫儿更多一点：&ldo;猫儿，乖，给大爷爷，喏，这里还有爷爷，笑笑，俺猫儿可乖，笑笑喽！

&rdo;

屋子里的人都看着猫儿，柳蕤更是过来趴在炕沿儿上盯着猫儿的脸看：&ldo;笑笑，猫儿笑笑。

&rdo;

猫儿忽然抬起头，冲着柳长青裂开嘴笑的特别可爱。

屋子里的人都兴奋起来：&ldo;笑了笑了，哎呀，口水流出来了&rdo;

柳侠心中美得比自己考了第一名还骄傲，托着猫儿的小脸儿加油：&ldo;猫儿，再笑一个，再笑一个。

&rdo;

猫儿又笑了一下，笑完了小脸一红，柳侠只来得及说了句&ldo;猫儿你咋&rdo;，&ldo;啦&rdo;字没出口，屋里的人都听到一声熟悉的&ldo;刺啦啦……卟……&rdo;，而柳侠只觉得小肚子那里一阵热，跟着下面都热乎乎的。

屋子里突然没了声音。

柳侠僵了至少有五秒钟才咬着牙嚎叫：&ldo;猫儿，你今儿到底是想干啥啊？&rdo;

笑声把在院子里吃饭的柳凌几个也给招了回来，一进来就好奇的问：&ldo;咋着了，说啥呢恁有意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