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和柳海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湿透了，柳凌人又生的特别单薄，柳魁怕他湿着睡会着凉生病，就过去用自己的大手把他的前胸后背都搓的发热，然后让他把湿衣裳脱了，把那件格子布衫硬给他套上去，潮湿的衣服披在外面，和柳海坐在东面的床上互相靠着取暖。

柳凌抱着柳海，把外面的衣服尽可能多披在柳海身上：&ldo;小海比我还小呢，他受了凉才容易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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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海努力坐直，大马金刀的搂着凌柳的肩膀：&ldo;我比你还胖三斤呢，咱妈说我是铁疙瘩，幺儿是刀枪不入水火不浸的孙猴子，俺俩谁都比你夯实。

&rdo;

收拾好柳凌、柳海，柳魁坐在柳侠身边：&ldo;来，你靠着大哥睡会儿，大哥搂着你和猫儿，不会让猫儿的针头乱动。

&rdo;

柳侠摇摇头：&ldo;不，我看着猫儿，先生说了，万一有事得赶紧叫他，再说了，我也压根儿睡不着。

&rdo;

柳魁把他圈在怀里：&ldo;中，那咱就看着猫儿，一直等咱孩儿把水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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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外面兵荒马乱了一阵子，好像是两伙人酒后打架打破了脑袋，要缝针。

王君禹和小敏又来看了猫儿两次，给猫儿又换上了一满瓶水，王君禹又给猫儿听了听心脏，说挺好。

两点半的时候柳侠感到猫儿身上越来越热，然后开始出汗，到三点多又量了一下体温，37°，小敏说这就正常了。

可猫儿还是不睁眼，一直睡，让柳侠一直悬着心，过一会儿就要试试猫儿的呼吸才能让他不至于太紧张恐惧。

天慢慢露出点亮光，院子里开始有人走动说话的声音，还有小孩子的哭闹声。

吊瓶里的水还有三指高，猫儿轻轻的动了两下，柳侠赶紧喊柳魁：&ldo;大哥，孩儿想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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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魁熟练的配合着柳侠的动作，分开猫儿的两条小腿，猫儿也不睁眼，尿了一大泡。

柳侠也扭了两下：&ldo;大哥，我也憋不住了。

&rdo;他早就想尿了，可又怕动了会扯着猫儿输水的管子，一直坚持到现在，猫儿尿的声音刺激了他，他快要尿裤子里了。

柳魁坐过去，小心的把猫儿接过去，掀开自己的衣服裹着猫儿，经过一夜，他的衣服已经半干了。

柳侠跳下床，一把脱了棉袄捂到柳魁怀里：&ldo;你那衣裳老潮，别叫再冻着猫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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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魁说：&ldo;你咋弄？外头这会儿……&rdo;话没说完，柳侠已经光着上身跑了出去。

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下的院子不再显得阴森恐怖，阳光从大树浓密的枝叶间洒落下来，清新温暖。

柳侠冲到院子西南角的厕所痛快的放了一大泡水，才感觉有点冷，他抱着肩膀搓了两把往回走。

柳侠对这个大院不算陌生，他就是在这个大院后面捡到的那个破铁锅和半簸箩铁钉，他只听说这是原来大炼钢铁时候盖的房子，原来东面还有两排，几年前下了一场特别绵长的连阴雨，那两排土墩子房卧了，只有这一排下面是蓝砖打底的挺过了那场雨，不过柳侠从来没进来过，更是从来也没想着要进来，他后来又来过这里好几次，想再碰碰运气拣点儿废铁之类的值钱物件，那时候一群人在用砖和石头加固这一排看起来比《聊斋》里场景还荒凉又鬼气的房子，他不知道原来修好后是要做卫生院的病房用，也没有再捡到有超过废纸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