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尤茹进了别人的躯体，就是别人了。

别人不是尤茹。

之前顾北开玩笑，说他们的名字刚好是&ldo;犹如故人&rdo;，所以可以叫&ldo;如故&rdo;夫妇。

一见如故。

他终于觉出痛来。

巨大空虚和无力感转瞬淹没他。

记不清多久没哭过了，温热眼泪滴下来。

他早就失去了尤茹。

如果他两年前知道尤茹会死去，一定不会那样对待她。

尤茹高中毕业、搬离顾仁家之后，去顾仁奶奶家找过顾仁。

她说她还是觉得欠了一个当面道歉。

她应当早点告诉他，也从没利用他。

顾仁说不需要道歉啊也不用解释，反正她一直只是孔蒲的影子而已，不重要，所以伤不到他。

可笑的自尊心，连顾老师都不能免俗。

这是他跟尤茹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当时不那么说，就好了。

小尤茹慢慢靠近顾仁，看到了他的眼泪，她惊讶地说：&ldo;你怎么哭了？只有小孩子才哭啊。

&rdo;

顾仁关了手机，在黑暗里坐下来。

在消毒水的味道和冰库风轮转动声安静坐着，乱纷纷的人世此刻都跟他没有关系。

小尤茹慢慢蹭过来，挨着顾仁坐下来，挪近，再挪近。

&ldo;你这么伤心啊？&rdo;

顾仁不说话，心酸至极，说不出话。

&ldo;嗯……那，那我把她放到我的聚魂球里，可以保她一百天肉身不坏。

然后我们就去找她的心脏好吗？&rdo;

顾仁猛地抬头。

&ldo;可以吗？&rdo;

顾仁点头，才发现点头小尤茹看不见，他说：&ldo;可以，多谢你。

&rdo;

总是有希望的，虽然渺茫，只能寄希望于变态杀手会把掏走的心脏全都像标本一样存起来。

假如那杀手喜欢吃心呢？还有尤茹，死前经历了什么？顾仁不敢想。

&ldo;哼，看你，可怜兮兮的。

&rdo;小尤茹站起来，手腕一翻，聚魂球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