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咳一声：&ldo;那你弯腰。

&rdo;

男人坐在一侧的小凳子上，伸手将她拉过去，然后垂着脑袋。

韩素一边用毛巾帮他擦干，一边去拿了吹风机。

&ldo;以前我也经常帮爸爸吹头发，他早些年肩胛骨受了伤抬不起来，身边除了我这个女儿也就一个保姆，我爸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已经好多白头发，让我看看你有没有。

&rdo;

她凑过去在那些浓密且黑的毛发里企图寻找出一根，但是翻了好久都没找到。

&ldo;后来呢？&rdo;

&ldo;后来我爸就给我找了小妈，小妈还带了一个女儿，我又在外面上学，久而久之，帮我爸吹头发的再也轮不到我了。

&rdo;

封铭微微抬头抓住她的手：&ldo;那以后我帮你，你帮我？&rdo;

不知道为什么，韩素觉得男人的这句话就像是在宣告些什么，她犹豫了一下抽回自己的手，淡淡笑：&ldo;好啊，你帮我，我帮你，夫妻之间本就是该这样的。

&rdo;

如果不出意外，她和他可能要相守一辈子，只是长期吹个头发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韩素的一切小动作，男人都看在眼里，那份掩盖不掉的疏离，恐怕是她对自己已经产生了些许芥蒂。

他垂眸沉思了一瞬，坦然：&ldo;我知道，刚结婚我就去了国外，还去了那么久，你肯定会有意见，以后不会一去就那么久了。

&rdo;

女生有些惊讶，封铭这是在向自己感到抱歉吗？

哇，如果她不顺着台阶下，岂不是很过分。

而且本来也不是她很在意的事。

于是韩素忙说：&ldo;不会，不会，我明白你的，男人嘛还是事业重要。

&rdo;

&ldo;你真这么想？&rdo;

&ldo;嗯……&rdo;才怪，她这不是不敢向大佬提离婚吗，不然这种老公早踹了。

在热气氤氲中，男人忽然一笑，凑过来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声音温柔：&ldo;无论如何，韩素，我都会补偿你的。

&rdo;

我都会补偿你的……

与半年前那句话近乎重合。

也对，这场婚姻从头到尾就是封铭对自己的补偿。

性质从没有变过。

一丝失落从韩素眼底划过，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然后抬头看封铭。

&ldo;嗯。

&rdo;

该是如何就是如何。

其实这场婚姻的源头既不是白马王子与公主相逢相识到步入婚姻，也不是灰姑娘被王子相中从此变成幸福的王后。

他们之间大抵是债主与负债人的关系。

对，华城第一大佬成了她的负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