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拢共才十五篇，不到一个时辰背下了前五篇？！

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真敢吹！

这下段玉山真生气了。

&ldo;虹晚现，露朝晞，&rdo;段玉山强忍薄怒，眼神微冷睇着她低垂的头顶，&ldo;下一句是什么？&rdo;

既说前五篇都背下了，他便随意挑了第五篇近尾的一句起头。

&ldo;荷……什么翠盖，柳脱棉衣，&rdo;因这句里有个字不认识，徐静书有些困扰地顿了顿，&ldo;窗阔山城小，楼高雨雪微。

林中百鸟调莺唱，月下孤鸿带影飞。

老圃秋高，满院掀黄……&rdo;

&ldo;停。

&rdo;段玉山面色大改，惊得不轻。

不是说今日才初次翻看这本书？！

还一目十行翻得飞快！

竟是过目能诵？

他不信邪，又换到第三篇：&ldo;花盈槛，酒满缸。

&rdo;

徐静书仍旧低垂脑袋，却张口就接：&ldo;什么什么败壁，净几明窗。

兰开香九畹，枫落冷吴江。

山路芳尘飞黯黯，石桥流水响淙淙。

退笔从……&rdo;

段玉山猛一拍桌，再度打断她。

徐静书吓得周身颤了颤，怯生生抬眸：&ldo;哪里错、错了吗？&rdo;

&ldo;你没错，是我错了。

&rdo;段玉山站起身来后退两步，朝郑重她行了个躬身歉礼。

虽徐静书对这类礼节不熟，也看出这是个极重的大礼。

她慌得从座椅上弹了起来，活像颗被热锅烫飞的豆子，&ldo;咻&rdo;地蹦到窗边。

&ldo;玉、玉山夫子，这、这是做什么？&rdo;她慌得小脸通红。

段玉山歉意一笑，坦诚答道：&ldo;请表小姐恕我方才有眼不识珠玉，这&lso;夫子&rso;只怕我当不了多久，你还不如叫我&lso;小山子&rso;得了。

&rdo;

午间徐静书乖乖回西路客厢去吃饭，段玉山则直接进了含光院。

他与赵澈有日子不见，赵澈又出了意外，原本这时是有许多话要问的。

可一上午被徐静书惊得目瞪口呆，段玉山见到赵澈后，旁的全顾不上，无比激动地轻嚷：&ldo;小表妹可真吓人！

&rdo;

赵澈眉心轻拢：&ldo;她只简单开蒙识过字，若学得慢也是常理，你别凶巴巴训她。

&rdo;

&ldo;我训她？！

我差点没给她跪下！

&rdo;段玉山这才想起他眼下瞧不见自己的神情，光听声音判不准旁人的情绪，赶忙解释，&ldo;她可是一目十行、过目能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