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仅有一点光亮，angy紧张地咽咽口水：&ldo;先，先生……angy，angy不是故意的……&rdo;

古斯塔推著轮椅来到他面前，丝毫不在乎那两只已经高高&ldo;站&rdo;起的蛇，摘下眼镜。

对方发出惊呼，整个人几乎陷在柔软沙发的角落。

&ldo;先生……&rdo;angy很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比他被人用枪打还害怕，比他学加尔那样爬到树上下不来，被暴怒的柯林斯顿哥哥把他抱下来後打屁股还害怕，比，比可能被乔发现他说谎还害怕。

很少有人敢直视古斯塔的眼睛，哪怕他在平静中，那双犹如地狱死神的红色的、阴沈的、没有生气的，死水一般的眼睛也会令见著双腿发软。

终年躲在黑暗中，苍白的，带著烧伤的脸更是为他平添了几分阴森，可怖。

但这都不是angy害怕的原因，在最初因对方的眼睛和烧伤而惊慌过後，他的害怕却是来自做贼心虚。

&ldo;先，先生……&rdo;压下害怕，自始自终都没有避开对方的angy按住蠢蠢欲动的娜娜和勇士，让他们不要冲动，小声开口，&ldo;对不起……angy，angy不是故意的。

angy……&rdo;呜呜，angy好笨，都不知道该怎麽告诉对方那只是个误会。

丹有打电话告诉他，他们两个人的事要对所有人保密，呜呜，angy怎麽办？

&ldo;摘掉眼镜。

&rdo;

古斯塔又说话了，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angy一秒都没有犹豫，摘掉了眼镜。

没有眼镜的阻挡，他更容易看清对方的眼睛，虽然他看不懂对方眼中的含义，不过他仍试图挽回。

&ldo;先生，angy，angy……&rdo;猛然想到什麽，angy马上打开背包，取出他的宝贝相机，在对方的注视下翻出他曾经拍到的一些照片，然後紧张地递给对方。

古斯塔拿过相机，翻开那几张照片。

照片是无意间拍到的，里面出现的那辆汽车他很熟悉，是丹尼尔的，而在车边出现的那位形迹可疑的男子则是照片的关键。

翻看完这几张照片，古斯塔并没有立刻还给对方，而是继续翻开。

相机里全部都是罗马的风景，还有许多动物，有蛇──他现在已经亲眼见到了，有鸽子，有猩猩，有蝙蝠甚至还有老鼠。

&ldo;先生……&rdo;angy不确定对方是否相信他了，或者说对方是否能明白他的意思，&ldo;嗯……是angy误会了，以为，以为，唔，您的朋友是，是坏人。

&rdo;

&ldo;第二次呢？&rdo;把相机还给对方。

&ldo;第二次……&rdo;angy羞愧地低下头，把脸埋在背包後面，&ldo;第二次……是angy的错……有坏人要偷奈奈，他，唔，angy以为他也是，就，就……angy不是故意的……&rdo;

&ldo;那些中毒晕迷的人。

&rdo;沙哑的声音没有什麽起伏，却让人不敢撒谎。

挣扎了一会，angy轻轻点点头，心肝乱跳，他是不是在无意中又做了坏事？

无需再问对方是怎麽做到的，古斯塔已经从那两只对他&ldo;嘶吼&rdo;的小蛇身上得到了答案。

对方半天都没有说话，angy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见对方仍在看他，他不安地再次说：&ldo;先生，angy不是故意的。

&rdo;

古斯塔放在轮椅扶手上的双手交叉，不放过那双黑眸中的任何思绪。

&ldo;名字。

&rdo;

&ldo;an，angy。

&rdo;

交叉的双手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