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一天，我正好十六岁。

&rdo;

&ldo;一个女子，十六岁!&ldo;他叹道：&ldo;当时有没有人陪伴你?&rdo;

她仰头看他：&ldo;我是独女，又在海外，能有谁呢?&rdo;

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她说：&ldo;在这儿，十六岁已经谈婚论嫁，甚至已是做母亲的人了。

在那儿，不论男女，十六岁正是读书的年纪，还是孩子。

&rdo;

&ldo;是吗?还是孩子哪?&rdo;他难受起来，许久道：&ldo;那的确不容易!&rdo;

&ldo;那晚上一夜长大，再也做不成孩子了!&rdo;她的表情看着像噩梦，但毕竟久远了，声音渐趋平淡：&ldo;当时是很难，可是也过来了。

&rdo;

记忆中，有位八岁的男孩，被抬上丹陛，丹陛下的大人们说些什么，男孩一多半听不懂，只知道不能慌，不能哭，那一刻孤立无援，只能默默承受。

再也做不成孩子了!他为这句话感概，深邃的眼里有无限怜惜，连那眼角的痣都悲悯得动人。

&ldo;你过来!&ldo;他展开双臂道。

她毫不迟疑，立即投入他的怀抱。

&rdo;谢谢你告诉我这些!&ldo;

她&ldo;嗯&rdo;一声，已带哭音，没多久嘤嘤地抽搭起来。

由着她哭了一会儿，他说：&ldo;以后，就让我陪着你!&rdo;

&ldo;以后?&rdo;他们有什么以后?只是今天还爱着她。

这难道是一句承诺?他从来不需要对任何女人做任何应承。

她当自己哭得糊涂，听恍惚了。

&ldo;以后由我陪你，不要独自去承受人生的意外。

&rdo;

她从他肩上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他。

他笑了，问：&ldo;傻了?听不明白吗?&ldo;

&ldo;不!&ldo;她醒过来，摇头道：&ldo;你又在开我玩笑。

&ldo;

&ldo;怎见得是开玩笑?&ldo;

难道是认真的?他一脸的严肃，眼睛像星星般地明亮。

&ldo;不可能!你只是一时冲动罢了。

&rdo;

&ldo;我从不冲动。

&rdo;

她匪夷所思地看着他，开始相信他。

&ldo;你难道愿意这样下去?没名没份地呆在养心殿或畅春园?&ldo;

&ldo;大家都方便&ldo;

&ldo;方便吗?见到人来你就躲?方才白晋见了你，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逢年过节地，你也上不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