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只让我伺候好您，顺便看看您去哪里。

&rdo;

秋姜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年过六旬、忠厚木讷的车夫，忍不住笑了：&ldo;双面细作，难为你了。

&rdo;

车夫再次沉默。

秋姜凝视着他，忽问：&ldo;你是被胁迫的么？&rdo;

&ldo;什么？&rdo;

&ldo;为何听命于风小雅？&rdo;

车夫目光闪烁，秋姜提醒他：&ldo;你要知道我这样的人，你说的是不是真话，一眼就能看出来。

&rdo;

车夫犹豫了许久，用左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右手虎口。

秋姜注意到，他的右手虎口处有一块皮没有了，应是若干年前被刀切走了，如今已成旧疤。

他就那么抚摸着那道疤痕，轻轻道：&ldo;我的大儿子阿力三十年前丢了。

&rdo;

秋姜呼吸微停。

&ldo;我还有三个儿子要养，走不开，没法去找他。

这三十年来，时常梦中看见阿力哭。

如今，儿子都成家了大了，我也可以松口气了，便加入了&lso;切肤&rso;。

&rdo;

&ldo;切肤？&rdo;她看了眼那个疤痕‐‐切肤之痛的意思么？

&ldo;都是丢了孩子的人，做什么的都有，加入后，彼此交换情报，留意路人，盼着能有一天把孩子找回来。

鹤公，也是我们的一员。

&rdo;车夫说到这，用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眼神看着她，&ldo;他没有胁迫我，我们都是自愿的。

&rdo;

秋姜沉默。

车夫放下车帘，回到车辕上赶车去了。

秋姜注视着手里的醒酒汤，片刻后，长长一叹。

脑袋还是昏沉沉的，车身一晃一晃，眼皮沉如千斤，她被晃荡着，手指忽然一松，药碗掉到铺着锦毡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无边的黑暗劈头盖脸地朝她笼罩下来，秋姜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