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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仁山说:&ldo;白班长!
不是我拍你的马屁,我真佩服你想得开。
我们邻居那个王八蛋,还是个科长呢。
仗着他有权和派出所的人又是老乡,为丢一块破表害了多少人。
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怀疑到谁就抓到派出所审问还打人。
最后怀疑到我头上了,我说派出所乱抓人不讲理,他们说这么小就敢在派出所喊叫,表就是你偷的。
啥证据也没有硬赖我偷的,我出去也得找他们算账。
&rdo;何仁山越说越生气,最后竟高声喊着骂起来:&ldo;我操他们八辈!
&rdo;
&ldo;小何,你干什么?让队长们听见还得了吗?&rdo;白刚赶紧制止他。
小何说:&ldo;听见就听见,我不怕他们,让他们斗吧打吧!
我刚小学毕业,书也不能念了,还落个贼落个劳改犯的名声,这不把俺一辈子都糟蹋了吗?活着还有啥劲?我早晚得和他们拼了。
&rdo;小何一说到他这个问题,就总是叨叨个没完,简直成了精神病了。
当着队长他也是这么闹。
前不久把他弄到队部去斗了一番,弄了个鼻青脸肿,老实了一点,虽然仍不认罪,但不再乱喊了。
背后偷偷和白刚说:&ldo;这回我可知道锅是铁打的啦!
整人真狠哪。
&rdo;
今天他看周围没人又闹起来了。
小何说的是真是假,白刚总是半信半疑。
看样子这孩子说的不是假话,可是派出所能那样胡来吗?没有任何根据就把一个人送到这里来?这种事和打右派不同,打右派现在看来是错误政策造成的,可是偷盗案子能凭怀疑定案吗?他对小何的事没法表态,但又不希望他总是这样闹下去。
便说:&ldo;小何别喊了,喊也没用。
要相信是真假不了是假真不了,迟早问题会闹清。
&rdo;小何说:&ldo;你净给我开心,还能有这一天?往这里一放,人们早把咱们忘了,谁来管你?&rdo;白刚说:&ldo;将来会有人管的。
好好活着吧,这么多大活人,人们怎么会忘了呢?&rdo;白刚说的是心里话,不是只给小何一个开心丸。
小何被班长诚恳的态度打动了,他觉得班长不是个坏人,也应该有这一天。
便说:&ldo;怎么光我会有那一天?你们呢?你们不是也会有那一天吗?&rdo;白刚看了看杨树兴说:&ldo;我们?难说了,谁知道有没有这一天?就是有这一天,我能不能等到啊?&rdo;他这也是真心话。
说完有无尽的伤感,三个人都沉默了。
每个人都是在痛苦中挣扎,前途未卜啊!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17(5)
杨树兴为打破这种令人不愉快的沉默,又提起了表的事:&ldo;班长!
你说这表也许能找到吧?&rdo;白刚毫不抱希望:&ldo;找什么!
&rdo;杨树兴奇怪地说:&ldo;怎么呢?&rdo;白刚一边思索一边说:&ldo;我想那表没有掉在水里。
表在口袋里用手绢包了好几层,手绢还在,表怎么能掉出去呢?&rdo;
&ldo;那你是说有人偷了?&rdo;杨树兴两眼直愣愣地望着白刚,十分惊讶。
见他没有回答,便又急忙追问说:&ldo;你看可能是谁?&rdo;白刚没有说话,看起来他是有所考虑的,只是不愿说出他的怀疑。
小何这时憋不住了:&ldo;我早就觉得可能有人偷了,我还看见一个人……&rdo;杨树兴关切地问:&ldo;谁?&rdo;
&ldo;小何!
别瞎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