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都什么年代了，女性还没有婚姻嫁娶的自由，这要是被京都那群倡导自由平等的姑娘们知道了，不知道要多惊讶和痛心。

&rdo;关老爷子揉了揉额头，显然也很疲惫。

&ldo;关爷爷，你也快去休息吧，别伤了神。

&rdo;柳肆臣虽然也很闹心，但是关老爷子经不起折腾，连忙和关朝阳一起扶着他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天还没亮，村里传来唢呐声，柳肆臣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柳爷爷早就起床了，身边只有柳肆安还在呼呼大睡，柳肆臣翻了个身，把暖呵呵的孩子圈进自己怀里，小孩暖暖的软软的，小脸祥和甜美，浓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看起来就是个可爱的小天使。

房门被轻轻推开，传来吱呀声，柳肆臣抬眼看了一眼门口，只见关朝阳偷偷摸摸地钻了进来。

见小孩看着他，他摸着鼻子尴尬地笑了笑。

&ldo;我爷爷和柳爷爷出去采药了，叔叔们跟过去了。

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rdo;

柳肆臣耸了一下肩膀，眼睛冲着床边看了看，示意他可以坐过来。

关朝阳见柳肆安还睡着，小心地在床边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小声说道，&ldo;你知道吗，那姑娘舌头都升出来了，我真后悔自己非要凑上去看，不过安安一开始就被我捂住了眼睛，他因为这事跟我闹了一晚上别扭。

&rdo;

&ldo;你害怕?&rdo;柳肆臣能够想象到这种冲击，他突然想起来爷爷奶奶相继去世的时候，他们那有个习俗，人去世入棺后所有的亲人都要看一眼才能盖棺运去火葬场。

那最后一眼在今后好几年里都反复都出现在他眼前，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ldo;有点，不过更多是一种奇怪的难受，哽在我这里，特比难受。

&rdo;

关朝阳说着拍了拍胸口。

&ldo;嘿，我说，我们去看看吧。

&rdo;关朝阳皱着眉头，&ldo;爷爷他们似乎很难过，他们上山了，说实话他们很明智，听着这声音我要喘不过来气了。

&rdo;

&ldo;你去了能干啥?更闹心。

&rdo;柳肆臣转了个身，把自己摊在大床上。

唢呐声断断续续，那调子粗噶悠长，好像永不停歇，柳肆臣烦躁地又翻了个身，成功地把弟弟吵醒了。

三人吃过早饭后坐在院子里，那冗长嘶哑的唢呐声却越来越清晰。

最后柳肆臣也终于坐不住了，他和关朝阳牵着柳肆安慢慢走到了村东头，几乎全村的闲人都聚到了柳五爷家，除了丧葬乐队，还有做法事的和尚，空气里香火缭绕，烧纸钱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这是近两年才兴起来的，而且只在村里，毕竟过去十多年这一直被算在要重点打击的封建迷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