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每天都能见到，可此刻却有种恍如隔世般的错觉，也许是心思变了，也可能是为即将出口的久违的对话而……紧张。

真是没出息，他在心里无声地说着。

&ldo;楚老师。

&rdo;

陆从明的一声喊打破了她低头装样的沉默。

她出门就看见了对方，年轻男孩那么高的个子想看不见也难。

只是看见了又能怎样呢？

从陆从明前段时间的没有任何动静的行为来看，她不认为对方是继续来死缠烂打的，但除此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还是算了吧，不管说什么都没意义，就这样维持到这学期结束也挺好的。

两厢无事，就是最好的事。

她有些避之不及地点了点头，脚步匆匆地往前走，依旧不看他：&ldo;快上课了，早点回教室吧。

&rdo;

一句话将陆从明的记忆勾回到那天有些闷热的下午，当时她也是说了一句类似的话‐‐&ldo;时间不早了，快回家吧&rdo;。

无论是心理还是口头上的言语或其他行为，她似乎都在非常直白地表达着自己回避的意思，不想与他有任何老师和学生以外的关系。

陆从明垂着眼眨了眨，心说，这也没错。

他跟上楚识语的步子，跟着她转身下了楼梯，说：&ldo;楚老师，我有些话想说，是关于那天的事。

&rdo;

楼道里安安静静，只有他们两人一左一右的站着，仿佛一种对立。

楚识语抬手打断他，面无表情地说：&ldo;那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好好学习，我下学期就会调走。

&rdo;

言外之意，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就这么着吧，一切就当无事发生。

着急的情绪陡然冒了上来，陆从明迈出脚步刚要走近一些，又想起什么一般，愣愣地收回，直截了当地说：&ldo;不是，我是想跟你道个歉。

&rdo;

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遍的场景，设想了无数种开口的方式和对话内容，都不及对方手起刀落来得直接又痛快。

心中漫天乱飞的情绪在这一刻悉数化成一个最清晰的念头‐‐他害怕了，他害怕以这种方式、这种关系结束本该美好的一段时日。

放在心里的喜欢也未尝不是一种愉悦的自我享受与麻痹。

他所谓的&ldo;勇气&rdo;不能带给他期望的结果，还会变成一条架在他们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烦恼和不安都是自找的。

他前进又后退，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第1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