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追问，“上面是什么人？余轻？”

孔凯元刚开口要说话，音还没吐出来，突然捂住嘴，吐了一口鲜血。

两人突然死亡，审讯也这么结束，把人送去了军医处。

令霍南脸色差的原因，是因为……霍南最近也开始做梦。

夏霖变了脸色，“什么梦？可以和我说说吗？”

“以前的事儿，不要紧。”

“真的吗？可是你看起来……”

不像是不要紧的样子。

但霍南不愿意说，肯定他怎么软磨硬泡都不会说，还不如自己去看一看好了。

那三人是因为梦魇，醒后也会出现无法分辨现实和梦境的区别，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心态渐渐崩塌，最后忍无可忍选择自杀。

霍南的心理承受能力应该不错，等他待会儿入睡之后，他自己进去看看吧。

但是令夏霖想不通的是，莲达为什么也要对霍南下手呢？不是救了莲达吗？

夏霖给霍南弄了点儿早餐，让他吃完了之后再去睡。

等霍南睡下，夏霖偷偷摸进了霍南的房间，建立起了一道防护罩，进入了霍南的梦境。

在夏霖的印象中，霍南一直都很温柔细心，也很正直。

莲达的报复，不应该牵连到霍南身上。

除非，霍南和莲达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

夏霖仔细想过，海妖应该是还有他不知道的一个技能——植入梦魇，让被植入者在梦魇中，活活被自己折磨死。

霍南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那些见不得人的或者危害谁的事儿，他很好奇，梦魇会怎样折磨霍南。

进入梦境，夏霖才忽然明白，为什么霍南不想他和别人在一起，却又不能接受他。

霍南是喜欢他的，对他的占有欲已经强到了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地步，但是……或许就是因为这些梦魇吧。

梦魇出现的幻境，应该就是霍南小的时候了。

霍南刚出生时，他的母亲产后大流血，人差点儿没有救回来。

那一次，母亲虽然命保住了，但是留下了后遗症，身体一直很差。

小小的霍南被扔给保姆带着，母亲不放心，总是偷偷去看小霍南，但是霍南的父亲发现之后就会大发雷霆。

霍南的母亲只是个普通柔弱的人类oga，经过那次大流血之后，她还生过几场大病，最后，人没救回来。

自那之后，霍南的父亲开始憎恨出生的小霍南。

如果小霍南没有出生，他的妻子不会大流血，不会生病，不会身体越来越差，以至于最好的药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都无法续她的命。

随着小霍南越长越大，身体也一直健康，霍南的父亲对妻子的思念，渐渐转变为对自己儿子的厌恶憎恨。

小霍南不止一次被酒后的父亲揪着头发打，问他，你为什么要出生？如果你不出生，她就不会死。

梦境中，夏霖亲眼目睹了小霍南挨打。

他想去帮忙，身体却从小霍南的身体上穿了过去，根本无法触碰到他。

父亲离开，小霍南无助的抱着腿坐在地上。

嗓子都哭哑了，还在那儿喃喃的说着，“我也爱妈妈，我也不想妈妈死，可是我没有办法选择我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