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哑口无言。

他鼻喉之间有些酸涩，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现在已经不在那个压抑的房间内了，眼前也不存在他一直想要躲避的那些人了，所有指责谩骂冷眼相待都忍耐下来了，如今却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陆日晞两句再普通不过的问句，莫名让他产生了哭泣的冲动。

&ldo;因为，&rdo;他第一次正面回答了陆日晞的问题，&ldo;没有人相信过我。

&rdo;

&ldo;小姨很忙，每天忧愁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不想给她添麻烦。

&rdo;他低头，&ldo;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对不起，最后还是让事情变成这样子了。

&rdo;

陆日晞佯装生气：&ldo;对啊，就是因为你整天独断行动，事情才会变成这样子哦?&rdo;

&ldo;对不起。

&rdo;

&ldo;好了，现在我原谅你了。

&rdo;陆日晞笑了，&ldo;所以说，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之前要做出那种事情了么?&rdo;

陆朝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跟她回忆起了那天的状况。

……

谢思源跟着陆朝离开宿舍后，就跟围观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走到了林征身前，上下打量了一遍啧啧感慨到：&ldo;这是个傻子啊?&rdo;

陆朝握了握拳头，将林征拉到了自己身后。

&ldo;你瞪我干什么?&rdo;谢思源调笑道，&ldo;我都没见过真的傻子，让我多看几眼会怎么样，我又不会吃了他。

嘿，他听不听得懂我说话?&rdo;

谢思源一边说着，一边凑了上来，猛地拽了一下林征。

本来就因为疾病平衡感不佳的林征被他那么一拽，直接往谢思源方向倒去。

谢思源直接往旁边踏了一步，本来可以选择接住林征的他避开了对方，在看见男孩下巴磕碰到了地上后，还捧腹大笑道：&ldo;还真的连站都站不稳啊，这活着干嘛，还不如去死算了。

&rdo;

在林征的哭喊声迸发出的那一瞬间，陆朝只觉得当时脑里一片空白。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谢思源撩倒在了地上，一拳又一拳地痛殴着那个他忍耐了整整三年的人。

一个宣泄口打开了，贮存在里面的所有积怨就跟洪水猛兽一样宣泄出来，直到谢思源终于害怕得跟他求饶，他也没有住手。

谢思源可以鄙夷他，甚至可以揍他，但谢思源不该碰林征。

……

陆日晞安静地听完陆朝的回忆，轻声问：&ldo;为什么不告诉你的小姨和老师呢?&rdo;

陆朝抬头看着天空：&ldo;姨不喜欢别人谈论小征的事情。

&rdo;

他不能说出去，如果他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无疑是往林曼霜已经岌岌可危的脆弱内心上又捅一把刀，他该怎么开口，难道他要说&ldo;因为谢思源嘲笑小征是个痴呆儿，所以我才动手&rdo;么?那件事情到了最后也的的确确沾染上了他的私心，他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林征殴打谢思源，他也不知道了。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