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法?这就是柳云深在上次谈话中所掖藏的&ldo;秘密&rdo;吗?

我忍不住插嘴道：&ldo;什么巫法?&rdo;

柳云深不再尽攥着沙发角，而是改用指甲在抠，尖锐的声音，像只老鼠在人耳边磨牙，极其不舒服，&ldo;你知道吗，我们这个小区原本是个乱葬岗。

&rdo;

又扯到乱葬岗上来。

我的头大了一分。

柳云深神秘兮兮地说：&ldo;所谓乱葬岗，必然布满了许多冤魂野鬼的阴气。

我猜哪，朱晴住在这里，是为了收集那些阴气，用来行巫法之用。

她房间里的佛像佛法，都是用来阴气的。

&rdo;

我想起了朱晴屋里的观音像无故跌落一事，心头被猛砸了一下。

心脏往后退缩了数寸，牵动五脏六腑跟着疼痛起来。

&ldo;难道真的是聚集的阴气在与佛法抗争?&rdo;

&ldo;我估计她需要的阴气很多很多。

为了凑数，她不得不经常杀死一些小猫小狗，来捕捉它们的灵魂。

你的黑猫也就是这样子被杀死的。

&rdo;

这世上，真有收集灵魂之术吗?

我忍不住对柳云深问了与上次、与朱晴同样的一个问题：&ldo;那你为什么不搬走呢?&rdo;

柳云深的脸上流露出怨愤的神色，&ldo;她把我害得这么惨，我怎么可以轻易就善罢甘休呢?再说了，我倒也要想看看她究竟玩的是什么名堂，是不是可以召唤出来野鬼什么的。

&rdo;

他们两个人的话语，殊途同归，最终都遥遥地指向了一个&ldo;人&rdo;‐‐凶灵。

朱晴说，她在对抗凶灵。

柳云深说：她在召唤凶灵。

谁为真，谁为假，或者干脆两个人都在说谎?

那我呢，又成了什么呢?是诱饵吗?

这大好头颅，这七尺身躯，就这样交给凶灵吃掉吗?

走在下楼的楼梯里，我无由来地笑了起来，与我的心情一点都不匹配。

◎空屋有人洗澡

&ldo;现在这栋楼里，布满了阴气，什么诡异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我一起合力，想办法破除朱晴的巫法，让阳光照射进来，让整个小区恢复平静。

&rdo;这是柳云深对我的最后谆谆留言。

所有的都是鬼话。

我想起了小学课本里的那个&ldo;自相矛盾&rdo;的故事。

在朱晴、柳云深各自的叙述中，他们互为矛与盾，然后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那么多像一个精神分裂者所臆想出来的双重人格呀，比如王家卫电影《东邪西毒》中林青霞所饰的慕容燕与慕容嫣两个不同身份。

不过他们一个住在我楼上，一个在我楼下，各隔了一层楼。

所以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他们确实在勾心斗角着，欲置对方于死地。

我不想当他们手中的箭，我要当另外一把弩，替我的黑猫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