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肩微微颤抖，竟是再也使不出半分气力。

&ldo;别怕。

&rdo;

朱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宛若魔鬼的蛊惑，&ldo;这一锥，是爷欠你的。

&rdo;

&ldo;真的么?&rdo;

林陌微微抬起头，纤长的睫毛上，颤巍巍卷着一颗泪珠。

朱琰瞧着那滴泪，突然想起他第一次杀人。

他砸死那游商，扯下他腰间的荷包，一口气从山脚的破庙，狂奔至山腰。

他躺在草丛中，晨曦的露水，湿了他的破衣，他兴奋得浑身微微颤抖，转过头，正好瞧见不远处的一株草，一颗露水，顺着草尖，滑落下去。

他起了怜悯之心，伸手想要接住露水。

下腹传来一阵剧痛。

朱琰从回忆中醒来，垂眸下望。

腰间插着一柄锥子。

林陌惊慌地松开手，不敢置信地摇晃着脑袋。

朱琰微微一笑，伸手捂住伤口，道：&ldo;你死的那日，爷谈成一笔很大的生意。

不知为甚，心头忽然空空落落，几日过后，才晓得那时你死了。

&rdo;

血，顺着他指间缝隙，渗出来，晕染着雪白的地毯。

&ldo;莫娘，过来。

&rdo;朱琰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含笑瞧向林陌，&ldo;爷答应，日后一心待你。

&rdo;

&ldo;一心待我?&rdo;

方才还满面惊惶的林陌，像是忽然间换了一个人般。

她妖娆地一笑，双眸迸发出艳光，身姿妖娆地直起身，围着朱琰绕了一圈，抬起下巴，冲他傲慢道：&ldo;朱爷打算如何一心待莫娘?不再将我随意送人，或是不再活活将我踢死。

&rdo;

朱琰捂着下腹，抬头瞧着她，&ldo;回到爷身边，爷独宠你，你想要甚，爷就给你甚。

&rdo;

&ldo;若我想要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rdo;

林陌翘起指尖，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染着蔻丹的手指。

&ldo;爷也应你。

&rdo;

林陌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俯下头瞧着他，&ldo;朱爷打算把莫娘送给王?&rdo;

朱琰朝她伸过手，&ldo;爷允诺你，到那日，定要将你册封为后。

&rdo;

林陌心头一跳，笑容愈发艳丽。

鸦黑的长发，从她耳鬓两旁垂落，衬得她白皙的小脸，如深夜怒放的韦陀花，明丽又鬼魅，仿若噬人心肝的夜叉。

朱琰着迷地瞧着她。

&ldo;阿琰……&rdo;

唇齿之间，她的呓语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