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屿长得特别像”

席抵住齿关。

特别像？苏冶搜寻遍自己的大脑，找出一个不会那么露骨的说法。

“特别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舌尖松开。

漂亮幼崽垂下头，好像吐了口气。

然后猛然抬起脸。

眼睛里的神情很吓人，像锥子一样，看得苏冶隐隐约约后背一绷。

“认识的人？”

漂亮幼崽的脸逼近了，苏冶忍不住瑟缩一下，混沌的大脑开始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水水。”

席脖颈下的颈骨微微滑动，露出一个笑，比冰还冷。

舌尖磨得生疼，透出点铁锈味。

“就只是‘认识的人’？”

苏冶口齿不清地出声，舌头变得僵硬而不灵活。

“席你”

“啊。”

席伸手，抓住苏冶往后缩的手腕，“苏冶，你看着我这张脸，心里到底在想着谁？”

手里抓着的人听见这句话后一僵，彻底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席哥他就是很狂，反复横跳的那种。

-乱搞一片沉默，只有低哑的呼吸声。

苏冶听着，听得出神，听了半天，发现这呼吸是他自己胸膛中发出来的，带着微微的蜂鸣声，盖住了他的听觉，让他听不到其他声音。

他在一片神志模糊中想着，抓着他的人，大概是席吧。

除了席，还有谁会这么用力地抓着他。

他感觉自己骨头像是要烧起来，连着神经一起，把余下的尚且能缓慢转动的思绪全部烧干殆净，只剩下发着烫的骨头，从深处抽上来细细密密的疼痛。

尤其是被抓住的那截手腕，像是要断了一样，活动一下都无比艰难，惴惴地发沉。

苏冶想，喜欢这两个字太重了。

重到连席也只是乘着酒意，趁着繁复昏暗的灯光走过来，在乱七八糟的起哄声中说出口。

重到在练习室里，他看着装作漫不经心的席向他走来，捏着他的吊牌，故意咬着字叫错他的名字，然后顺理成章地叫他“水水”

。

苏冶只能坐在琴凳上低下头去，把自己的表情藏住，不能让面前的盯着他的人瞧见他一丝一毫慌乱的神情，一如现在。

席太耀眼了，耀眼到他没办法忽视掉自己糟糕的出身，混乱的原生家庭，不可抑制地生出无限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