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垂着眸一脸淡定地说，“其他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可腰上那一枪打在了腰椎骨上，有点麻烦。”

“怎么个麻烦？”

宋含玉小心翼翼地问。

林森终于扭头看向了宋含玉，看着她满眼好奇又担心的眼神，他突然目光晦涩地说，“医生说，如果恢复的好，还能行走自如，如果恢复得不好，可能这辈子上厕所都得人搀扶。”

宋含玉的眼泪一瞬间就涌了出来。

林森抬眸看她的时候，她立刻转身，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眼泪。

她转过身了，他倒反而可以肆无忌惮地看她了。

大概是因为天气转凉了，她换了装扮，感觉也换了风格一般。

她今天没有再穿棉布斜襟衫和棉布长裙，而是换了一件鸭蛋绿色的毛线衣，和黑色紧腿裤，外边穿了一件长款秋风衣，脚上是粗跟五眼黑皮鞋。

比较之前的风格，她今天更时髦，更亮丽，更有气质了。

不像他，更残，更颓废了。

她就像初升的朝阳，给人一种会越来越好的感觉，而他，好像年纪轻轻就已接近黄昏，身上曾有过的光芒，有一种逐渐消逝的感觉。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沉默半响，林森主动开口打破了那种让两人都压抑至极的气氛。

深深吸了口气，宋含玉伸手擦掉眼角的泪，不但没走，反而一脸深切地开启了红唇，“林森……”

。

她那般认真模样，让林森情不自禁将视线正视到她漂亮的脸庞上。

她那漂亮的眸子红红的，带着晶莹的泪花，用着极其郑重的口气，仿佛是鼓足了勇气般继续说，“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曾对你说过一番话，那时你可能没听到，今天，我想再对你说一次……”

。

林森诧异地看着她，他只记得在他迷迷糊糊中，听到过她激烈的哭喊，而至于哭喊的内容是什么，他还真的没听清。

此刻，他的内心异常复杂，期待听到她说了什么，又有些害怕听到。

没错，他觉得，他是个怂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