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谢谢您。

&rdo;他还是叫不出口一声&ldo;爷爷&rdo;，就像他至今为止，也从没叫过一句&ldo;爸爸&rdo;。

&ldo;跟自己爷爷客气什么，程阳刚刚出去啦，他捡了一只流浪狗，带它去打疫苗了，等他回来，我再给你他电话，你们聊聊。

&rdo;

&ldo;嗯，您最近身体怎么样?&rdo;顾承恩心里感激，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柔和起来。

老爷子爽朗地笑了几声：&ldo;挺好的，你奶奶也挺好的，这边天气挺冷，院子里的菜都殃了，你奶奶和张阿姨一起去给程阳买厚衣服了。

&rdo;

&ldo;嗯，谢谢您。

&rdo;顾承恩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再次道谢，说完停顿半晌，低头看了看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ldo;有空我就去看你们。

&rdo;

&ldo;好，好，我正愁没人跟我下象棋呢。

&rdo;

挂完电话，顾承恩悬着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强忍着精神松懈下来之后的困意洗了澡，倒在床上睡了这几天来唯一的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中午，顾承恩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电话那头传来程阳带着浓浓焦急的清脆嗓音。

&ldo;承哥哥!&rdo;程阳隔着万水千山喊他，顾承恩一时竟觉得恍若隔世，愣了一会子才回应他。

&ldo;嗯，阳阳，你是没事吧?&rdo;

&ldo;没事，沈爷爷沈奶奶对我挺好，你别担心，我会等你来接我。

&rdo;焦急散去后，安定下来的程阳恢复了往日的温浅，说话的声音变得柔软起来。

&ldo;嗯，你想待在a市还是苏黎世?或者你想去别的城市?&rdo;顾承恩问他。

&ldo;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rdo;程阳想也不想就回答。

&ldo;嗯，那我报a市的大学，等高考完，我就去接你。

&rdo;顾承恩在心里盘算一番，他们俩都不是亲厚的人，难得有几个朋友，如果去了外地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又要忙于学业，他担心程阳多少会寂寞。

&ldo;好，你别担心我，我有乐乐陪着。

&rdo;说完才想到自己没有解释乐乐是谁，继续说，&ldo;乐乐是我捡的一只流浪狗，黑色的，有点像我们以前乡下村子里的那些土狗，很乖，但是受了伤，跛了一只脚。

&rdo;

程阳解释起来喋喋不休，顾承恩隔着电话线都能感受到程阳的喜悦，心里的担心才稍有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