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话又晃了晃头，脑仁一抽一抽的疼，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似的，他伸手正要揉自己的太阳穴，宋瑜的手也伸了过来，两人的手突然碰在了一起，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宋瑜整个人都开始发烫。

她想，如果她足够胆大的话，她现在就应该直接把傅清寒给推倒在床上，扒了他的衣服，然后吻他的薄唇，去探求他唇上的温度，到底是冰凉还是炽热。

但她在面对傅清寒的事情时，胆子一向都很小。

当年，她没能敢在傅清寒拒绝了那个女生时上前去问你能不能和我交往，我会比她更努力。

如今，她也没敢在这个寂静的寒冷冬夜，在两个人的房间里，在两个人靠的如此之近时，一把把他推倒，去实施顾桑说的那个大不了就把他睡了，睡一次不行就睡两次的方案。

没别的，她怂。

而怂的背后是她的珍惜和小心翼翼。

她害怕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他们之间连现在这点情感都保留不住了。

在两人手指接触的电光火石之间，宋瑜的脑子里闪过无数黄色废料，比如在影视剧里，一个妩媚的女人是如何勾引男人的，比如她吻上傅清寒的唇时，傅清寒会是什么态度，会不会和她一起沉沦进去？

但她的动作却无比诚实，把她一秒拉回现实，她缩回了手，尴尬的站在那儿，咬着下唇低头道：“傅老师，对不起。”

傅清寒抿了抿唇，似乎也下了极大的决心，他直接躺在床上，脑袋对着宋瑜闭上了眼睛，“你能帮我摁一下吗？”

宋瑜顿了下，没回答。

傅清寒又道：“我头疼。”

不知为何，傅清寒明明是面无表情的，但宋瑜就是在他的话里听出了撒娇的味道，还有一丝缠绵悱恻。

宋瑜心里啐骂自己：一定是幻觉！

她是没办法看着傅清寒难受的，所以只是犹疑了一秒，她便直接坐在了地毯上，胳膊长的优势在此刻凸显了出来，她手一伸就能够到傅清寒的脑袋，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刚好能够给傅清寒摁住太阳穴。

宋瑜的力道不轻不重，摁的傅清寒十分舒服，他温声问：“你以前学过么？”

“没有。”

宋瑜说。

她在家里被众人娇宠着，哪里做过这种事。

如此想着，这还是她第一次替一个人按摩，算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技巧，只是看着他难受，她直接上手，好似就会了。

“很棒。”

傅清寒沉默了会儿给出了这样的夸奖。

宋瑜没说话，她手上的力道一点都没松懈，两只手像是机器一样，不停地摁着，过了十分钟，床上的人传来了沉稳的呼吸声。

宋瑜把手拿下来，然后找了被子散落开，动作轻柔的给他盖上，然后摁灭了房间里的灯，只剩下了床头的小暗灯。

傅清寒在梦里睡的并不舒服，眉头一直紧皱着，安顿好房间里一切的宋瑜重新坐回到地毯上，她望着傅清寒的脸，手指轻轻伸出来，和他的脸隔着一指的距离，在空气中描摹他脸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