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利落坐下后，眼睛四处搜寻着什么。

许湛青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给她指了指院子，&ldo;团团在窝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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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它应该长了不少吧。

&rdo;

&ldo;确实长了不少，&rdo;许湛青意有所指地说，&ldo;整整一个月了。

&rdo;

李利落攥紧了手，避开了许湛青看过来的眼神。

&ldo;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有些话想当面问你，没想到今天你自己来了。

你应该是有话要说的，我想先听你说。

&rdo;

沉默许久，李利落说：&ldo;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学画画么？你现在还想知道为什么吗？&rdo;

&ldo;当然。

&rdo;

&ldo;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太无聊了。

村里很穷，家里更穷，没有娱乐设施，没有娱乐场所，大人和孩子都很无聊。

从我认人开始就很少见到爸爸，妈妈说他去城里闯了。

没过几年，我刚刚懂事一点，妈妈也去了城里，她说不放心爸爸一个人，于是家里就剩下我和奶奶。

奶奶身子骨还算好的，喂牛、种地什么的都能做，特别能干。

我喜欢奶奶，奶奶也疼我，可她不爱说话，也不会陪我玩，总是让我自己玩，她就在旁边坐着。

爸爸妈妈不常回来，每次回来除了给我和奶奶带钱、带吃的、带衣服，还会给我带笔和本。

一闲下来，觉得无聊了，我就开始胡写乱画，一画画我就什么都忘了。

当时身边有什么就画什么，看见最多的就是奶奶，所以画得最多的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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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买的那张？&rdo;许湛青问。

&ldo;对，那是她。

后来我父母回了家，再也不出去了，我就开始画我妈妈。

我喜欢画她们，她们都朴素、善良又能干，她们身上的那种美是涂脂抹粉比不了的。

&rdo;李利落说到这里时眼睛里带着光。

&ldo;为什么不画你爸爸？&rdo;

&ldo;我不喜欢。

&rdo;李利落说得很决绝，语气和刚刚完全不同，&ldo;我喜欢画有生命力的，他身上没有那种东西。

他每一次回来都比前一次要瘦，脸色也越来越差，什么活也不见他干。

&rdo;

许湛青刚要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便被李利落打断：&ldo;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他有病，艾滋病，吸毒感染的。

&rdo;说到这，李利落不合时宜地笑了，她看向许湛青：&ldo;怎么，吓着了？&rdo;许湛青皱眉不语，李利落接着说：&ldo;他吸毒，我妈不吸毒但卖毒。

最初他还不信自己得了艾滋病，我妈虽然半信半疑可也不懂那些，后来过了几年他出现了症状才知道自己真的得了病。

毫无意外，我妈也被传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