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的确很疯，但是至少，他不会把自己的领土开到别人的领空里去。

&rdo;

柯里咬牙，额角上绷起青色的血管：&ldo;他叫什么名字？&rdo;

袁朗的纯黑色的眼睛里有一束火花乍然闪过。

&ldo;你没有可能瞒住我，我早晚会知道。

&rdo;柯里道。

&ldo;吴哲！

&rdo;

两个字，很干脆很简单，可是说出口的时候，心脏骤然一缩，好像有一根刺从左心房插到了右心室。

在荷枪实弹但是装备不佳的士兵们的拥簇下，暴雪内部二十多名机组人员，被请上了基地的豪华大巴，目的地是空军招待所，临时配了单人间，简直超五星的待遇，大师傅已经被连夜的叫了过来做早饭。

袁朗靠在舱门边仰头望天，太阳应该已经升起来了，只是暗色的帆布顶篷把这方空间遮盖得像永恒的黑夜。

他刚刚简单的检查了一下飞机内部的仪器，发现所有可以消毁的都已经被毁坏，至于硬盘更是被打得粉碎，不过无所谓，单单现在手上的这些东西，已经足够无数人研究上好几年。

一个军人的价值，是可以用来计算的。

袁朗忽然想到，如果当初，他没说过这句话，那么现在吴哲的选择会不会有不同？

应该不会！

就像无论当时吴哲计算出的电量是否足够，他都会选择迫降一样。

从骨子里来说，他们是同一种人，所以有些事不必说明，也可以彼此理解。

他们是军人！

所谓军人，是那些随时都愿意为了祖国的利益而牺牲一切的人。

为了千分之一的希望，尽最大的努力！

然后，他们都成功了！

为什么，这一次，没有喜悦？！

暗色的天篷像夜幕一般，袁朗依稀中看到一架d8从天顶上划过，驾驶舱的玻璃反she着微光，在那张年轻的面孔上投下阴影。

他的眼睛里闪着光，像最亮的晨星；他一手拔下耳边的通迅器，捏碎；他的嘴角微微往上翘，那是一个笑容……&ldo;队长……请你记得我！

&rdo;

袁朗猛然闭上眼，眼球酸涩而艰痛，如遭重击。

恍惚中，袁朗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胸口，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包烟，就贴在自己的鼻子底下，有一支已经被抽出了一半，袁朗从来不在机场抽烟，可是这一次，却低头衔了一支出来。

高城帮他把火点上，压低了声音问道：&ldo;吴哲他到底怎么了？&rdo;

袁朗深深的吸进了一口烟雾，用力过猛，一下子就咳出来，呛得眼前一片模糊，高城有点慌神，七手八脚的帮忙拍他的背：&ldo;哎，哎，到底出什么事了，值班室里都在那哭呢，你们队那个成才……&rdo;

袁朗好不容易顺过了气，淡然道：&ldo;飞行失误，栽海里去了。

&rdo;

&ldo;靠！

&rdo;高城一把揪着袁朗的衣服：&ldo;你哄我呢是吧？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栽海里去？&rdo;

袁朗把他的手指掰开：&ldo;这事和你没关系，不要再问下去了。

&rdo;

&ldo;你有毛病啊？你现在瞒着我有什么意思，出这么大的事，过两天路边摆小摊的都得知道，你还能瞒得了全世界？？&rdo;

&ldo;你说得对，我就是想瞒住全世界。

&rdo;袁朗垂下眼睛，愣了一会儿，自顾自的走下舷梯。

&ldo;哎，你……&rdo;高城顿时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