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艳文这一觉睡得极沉。

第二日也是醒的最迟的那一个，稚子幼童的笑闹声都穿破了天际，他才幽幽睁开双眼，收拾了下去。

昨日半夜只有小鬼头一人，今日又醒了一个，大早上便缠着素还真不撒手了，好在素还真此刻也不需有其它事情好麻烦，便由着他们，屈世途只在一边看着，叶小钗带了流星行和皓月光去了练武场，双秀不知在哪。

史艳文踏进厅中的时候，素还真正在指导两个孩子运招姿势。

&ldo;&lso;架子天天盘，功夫日日增&rso;，招式不稳，气势不生，这半月之久，你们练了几次？&rdo;

小狐立马举手，软软的耳朵动了动，&ldo;师尊，小狐很乖的！

&rdo;

这反应倒是迅速，素还真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抬手在小鬼头额上点了一下，&ldo;那你呢？&rdo;

&ldo;我、我也很乖的……&rdo;

这么没底气，怕是连自己都不能相信吧？史艳文偷偷笑了一声，不欲打扰，转头又走了出去。

素还真抬头看了一眼，对悠闲许久的屈世途道，&ldo;好友，烦请你先带带他们。

&rdo;

屈世途也看到了远处的背影，招手算是应了，扬声又讽，&ldo;去吧去吧，有了新人忘旧人，可怜我这劳碌命哟。

&rdo;

两个小孩面面相觑。

……

史艳文想去城头，本想看看昨夜战场变成了什么模样，路过练武场的时候却碰见了双秀，两人并排坐在边上的屋顶上，手上各自拿着一块烧饼。

&ldo;……&rdo;原来苦境的传闻，是真的啊。

纵身跳上屋顶，原无乡听见动静目光一转，十分惊讶，&ldo;你为何在这里？&rdo;

史艳文不明所以，&ldo;那我应该在哪里？&rdo;

&ldo;素还真不是在等你？&rdo;

&ldo;……&rdo;史艳文想起厅里的场景，又看着练武场上的几人，不觉苦笑，&ldo;他们师徒难得聚首，定有许多话要说，我何必去打扰？&rdo;

&ldo;打扰……&rdo;两人对视一眼，倦收天问，&ldo;你曾在琉璃仙境待过，不是外人，何谈打扰？&rdo;

史艳文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感慨道，&ldo;他是好师尊，也是好父亲。

&rdo;只是怕触景生情，让人见笑而已。

原无乡歪头看他，&ldo;这是在回答我们的问题吗？&rdo;

&ldo;……我有三个孩子，但我只记得他们的面貌，却记不全他们经历的事，&rdo;史艳文靠在一边的柱子上，&ldo;不过，有一件事是难以忘记的，却不是什么好事。

&rdo;

这实在不是个好话题，倦收天与原无乡同时噤口，史艳文陷入了回忆，想的事情杂七杂八，看来那件事对他影响的确很深。

想着想着，史艳文突然问道，&ldo;你们知道聚魂庄吗？&rdo;

聚魂庄。

这地方很独特，也很微不足道，道家不曾记载，倒是口头相传有些隐秘，倦收天问，&ldo;可是那个每十年神隐、受诅咒的道家支脉？&rdo;

史艳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看向他们，&ldo;你们知道？&rdo;

原无乡点点头，&ldo;有所耳闻，那支脉行踪无定，吸取生魂来维持生机，魂魄越强大越佳。

道家前辈尝有不喜此道，但因是末节支脉，法力渐失，也不忍生生灭之，但若原无乡所记不错，他们该是极度排外、同脉之人亦不准入内，你的线索若当真在那支脉里？&rdo;

&ldo;……&rdo;

&ldo;史艳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