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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力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他是我们那批下乡的知青里面最小的一个,当时刚满16。
那时候都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队上供应的那点吃食根本填不饱大家的肚子。
我们除了睡觉,其余的时候都在找东西吃。
地里翻出的土豆疙瘩啦,高粱秆啦,红苕藤啦,能找到什么就吃什么,蚂蚱老鼠都照吃不误。
别看李力年纪最小,最能吃的就是他!
大家找到的东西他分得最多还成天里嚷饿。
当时大家觉得他小,什么事情都要照顾他些。
我看他可怜,所以在干活的时候要是翻到了什么能吃的都先给他,慢慢地,我们俩就熟起来了。
后来在工休时,我们几个女娃儿约着一起去山上河边挖笋抓鱼什么的也会叫上李力。
不是自夸,我算那拨儿里面比较能干的。
连没点油气的红锅菜都能炒出香味来,更别说这些鲜货了。
几根干树枝,一把薯叶就能烧出李力的口水。
到现在了他都说外面卖的烧烤放一堆作料也没有我当年什么都没加的烤鱼好吃呢。
在村里待了两年多后,李力的家里托关系让他参军去了贵州。
临走的前一晚我们所有的人在村头的河边给他开了个欢送会。
我记得当时几个男娃抓了不少小鱼小螃蟹、蝎子麻雀什么的,我们女娃儿也弄到了不少野刺梨和红果笋头,说是欢送会。
其实整个儿就是大家伙儿聚在一起打牙祭。
最大的那个男娃儿还偷来了我们食堂大师傅藏起来的一瓶自酿的老干烧,四五十度呢!
事后给大师傅发现了,提着他的菜刀追得那个男娃满山跑,要他赔他的宝贝酒。
最后被逼得没办法,我们全体知青老老实实替大师傅干了一个月的杂活。
当时一帮子年轻人喝得各个面红脖子粗。
先还在又笑又闹,没一会儿突然安静了,一个女娃先哭,到后面大家就跟被传染似的,全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那时我们那拨里已经有好几对有那么点意思了。
没像现在的孩子那样黏得一刻都分不开,也就是平时干活做事爱互相帮助,多聊几句而已。
还没人敢在众人面前表白牵手什么的。
我跟李力只能算是好朋友,至少我是那么想,一直当他是弟弟来着。
他当时就坐在我旁边。
那两年他长高长壮不少。
刚来的时候比我还矮半头,看起来又黑又瘦,明显的营养不良。
那时个头已经超过了我,看起来也有点大人样了。
他没哭出声,只是流眼泪。
倒是我,哭得连靠到他肩膀上了都没注意到。
他顺手搂住了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跟我说让我一定要等他回来。
这话让大家都愣住了,尤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