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梦……&rdo;话未说完，梦姬将手覆在少女的额头，掌间灵力缓缓凝现，虞长歌一瞬间便觉头昏脑涨，双眸沉重得睁不开，浑浑噩噩间便睡了过去。

镜屏妖接住睡倒了的虞长歌，对着少女酣睡的模样轻轻说道：&ldo;这样，才不会生出梦魇喔。

&rdo;

消除掉虞长歌记忆后，梦姬又突然化为一张白色纸人，悠悠地飘落到地上。

此时，在殿外长廊的转角处，一个着黑色长袍的人影静静地旁观着这一切。

在宫灯的微光里，虞子书那裸露在衣袍之外的右手手背上的鳞片，正像盔甲般隐隐泛着冷光。

第十六章：孤岐神山

青丘而西，有一神山，曰孤岐之山，龙神居之，此中多白樱，郁郁葱葱，四时不衰。

山之南产灵石，曰封玉，有锁魂定魄之效。

是夜，月明星稀，孤岐龙神殿内灵光闪现。

一白衣女子立在殿前的白樱树下，双手结印，正聚精会神地施展着术法，一个阵图在她的脚下展开，泛着璀璨的淡蓝色荧光，这些星星点点的光慢慢向中间聚拢着，逐渐凝成一道光柱，而后缓慢上升，在这一方天地间立起一道伸向夜空的光柱。

&ldo;是何人在此？&rdo;

静夜里，一个口吻冷淡的女声很突兀地响起。

这树下的白衣女子察觉到身后来了人，便缓缓转过身去。

眼见是个双十年华的女子，着一袭水色衣衫，正立在不远处盯着自己，眉头皱紧，脸上似怒非怒。

她认得，来者正是守山神女‐‐长思。

白衣女子对她相视一笑，问道：&ldo;不认得我了吗？我们曾在瑶山有过一面之缘。

&rdo;

长思被对方这么一问，顿时心生怀疑，她更加仔细观察眼前的人，企图从对方的面容中拼凑出那一面之缘的情景。

这白衣女子未施粉黛而气质非凡，绝非俗世之人。

当记忆的丝线拉扯到瑶山时，她恍然大悟。

九十年前，她随白龙神上过一次瑶山，那一次她见到的人除了白泽，还有传说中的瑶山神女。

&ldo;你是……白矖！

&rdo;长思将信将疑，慢慢走过去，脑海中的女子的面容渐渐和眼前人重叠，确实，眼前人就是失踪了五十年的神女白矖。

长思来到白矖跟前，才惊讶地发现眼前的白矖只是半缕残魂，在微微灵光中仿佛随时会缥缈而去。

&ldo;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rdo;

死了吗？

她将半句话藏在脑海中，觉得此话脱口而出就是冒犯了。

白矖回道：&ldo;如你所见，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意念而已，真正的我并不在此处。

&rdo;

&ldo;那真正的你在哪里？&rdo;

白矖略显无奈地摇摇头，说道：&ldo;我的真身好像被控制住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模糊的意识，脑海中很多记忆也出现断层，我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过对孤岐山还有玄灵玉，我还是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