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人老早就通过他傀儡的眼睛看到过自己，所以他最好和平时充当侍应生时表现得一模一样，要知道任何刻意的矫饰都是致命的。

&ldo;请问您需要点什么?&rdo;他问那位客人。

对方走到那天两个傀儡吃饭的地方，在椅子上坐下，似乎在进行回溯。

听到这话，他抬头看他。

&ldo;不，谢谢，我特别讨厌吃快餐。

&rdo;他说。

&ldo;是吗。

&rdo;艾伦说，做出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样子。

对方点点头，看着他，表情露出种近乎孩子的纯真来，那种纯真在这张脸上格外让人毛骨悚然，特别是对于一个了解它背后历史的人来说‐‐那是一种压根儿没法感受到任何真正情绪的天真无邪。

&ldo;特别是披萨和三明治，讨厌透了。

&rdo;那人说，他舒服地坐在那里，艾伦知道他在回溯前几天的事儿。

看来他的傀儡们出麻烦了，这让他感到心里一阵窃喜。

&ldo;真可惜，我们的火腿三明治今天特价。

&rdo;艾伦说。

&ldo;那是我最讨厌的类型。

&rdo;对方说。

艾伦想起这个人部下固定的点餐标准，点的居然是主人最讨厌的类型。

他们完全是这个人的一部分，艾伦想，即使过了很久，他仍能理解那种情绪‐‐也许是操纵者唯一剩下的一点儿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是一种暧昧不清的、对他们自己无所不用极其的报复。

那人伸出手，握住艾伦的手臂，后者强忍着没动，他记得那天中午，那个傀儡男人也是在同样的位置触碰了卡尔。

&ldo;他只是在回溯，这力量并不伤人。

&rdo;艾伦在心里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ldo;先生?&rdo;他说，试着把自己的手臂抽回来，用的是不明所以侍应生该有的力量。

&ldo;抱歉。

&rdo;对方朝他微笑，灯光照在那人的眼睛上，一片优雅的空白，&ldo;我最近损失了一些东西，所以想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您两天前曾看到有一男一女在这个座位吃饭，还和一位侍应生发生了冲突，对吧?&rdo;

艾伦点点头，&ldo;是的，他们的态度可不太友好，卡尔，我是说我的那位朋友，他吓得不轻。

您认识他们?&rdo;

&ldo;算是吧。

&rdo;那人说。

操纵者们一般不会说&ldo;认识&rdo;人偶，那个词是在平等状态下使用的，而后者用不上这个词。

在那个蛛网般的世界里，人们更常用上下高低来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