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眼睁睁看着恶心黏腻的蠕虫爬上来，却无能为力的恶心与厌恶。

季归鹤沉默了一瞬，握着沈棠的手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大，心底的一股火腾地烧上来，烧得他血液沸腾，又恨又疼，声音却愈加温和了：&ldo;是谁?&rdo;

沈棠瞥他一眼，淡淡道：&ldo;很多年前的事了，那老东西早被抓进监狱里蹲着了。

&rdo;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又紧了紧，他忍不住嗤笑了声，&ldo;你这是什么眼神，可怜我吗?季归鹤，你真想追求我的话，至少先把我摆在与你同等的位置上吧。

&rdo;

季归鹤蹙眉：&ldo;岁岁，我没有把你当做……&rdo;

沈棠抽回自己的手，打断他的话：&ldo;亲爹亲妈没给我的，徐临给我了。

小时候吃的苦，长大后也受了益。

虽然少了点寻常人都有的东西，但我拥有的比大部分人多得多。

收起你的眼神，我不可怜。

&rdo;

还是那个死倔的小孩儿。

季归鹤望着他清凌凌的眼神，不得不承认，他就是被这种眼神打动的。

从当年，到现在。

他心里微叹，声音也低了下去：&ldo;岁岁，我……&rdo;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顿了顿，他道：&ldo;我是心疼。

岁岁，你缺个疼你的人。

&rdo;

若是早几年醒悟，承认心动，他绝不会在国外磋磨那么多年。

一定要早早回来，将沈棠宠得无法无天。

他想让沈棠活得……任性一点。

沈棠哼笑，浑不在意：&ldo;临妈也很疼我。

&rdo;

季归鹤沉沉笑道：&ldo;宝贝儿，不是那种疼。

和徐临不同，我图谋不轨。

&rdo;

沈棠莫名耳热，板着脸抓起旁边的小册子，在他脑袋上一敲：&ldo;尊师重道!今晚还对不对戏了?好好上着课跑什么题?&rdo;

&ldo;对于你，我比较喜欢欺师灭祖。

&rdo;季归鹤清清嗓子说完，又挨了一下，无辜地举着手接着道，&ldo;而且，沈老师，一开始就跑题的人貌似不是我。

&rdo;

沈棠挥舞着卷成筒的小册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季归鹤：&ldo;……是我。

&rdo;

沈岁岁小朋友，你撒娇的方式可真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