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重锐朝我努努下巴：&ldo;你去应付一下。

&rdo;

我瞪他道：&ldo;为什么要我去？&rdo;

&ldo;救命大恩，万一她看我相貌端正年龄适当，非要以身相许怎么办？&rdo;

这么不要脸的话从他嘴里无比自然地说出来，我……我居然觉得，好像……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戏本子里这样的桥段比比皆是，落难小姐被路过的侠义之士所救，若那侠士恰巧也年轻英俊，便心生仰慕许以终身。

人在危急交困之刻突遇援手，确实很容易移情，对恩人生出依恋孺慕之思，尤其……他的相貌可不仅仅只是端正而已。

我忽然想，我对虞重锐，是否也是如此？

我坐着没动，他又说：&ldo;要求救人的是你，出手的是常三，我什么都没做，本来就应该你去。

&rdo;

常三就是车夫大哥。

他留着一把络腮胡，脸上还有两道疤，吓哭过隔壁小孩，大约不容易被佳人一见钟情。

我嗫嚅道：&ldo;可我这打扮又不像主人家……&rdo;

虞重锐在座位底下翻了翻，找出一件披风扔过来：&ldo;套上这个。

&rdo;

我只好依命把披风裹在身上遮住书童短衫，下车去会佳人。

那姑娘看出我是女扮男装，似乎有些失望，端正地行礼道过谢便走了。

我让常三哥护送她到人多的大路上。

回到车上我一想，那位姑娘清雅貌美我见犹怜，跟虞重锐可不就是郎才女貌、戏里走出来的活生生的才子佳人？戏本子老那么演，果然是有道理的。

幸好我出面打发了，不然……不然凤鸢又多了一个劲敌！

我偷偷觑了虞重锐一眼，发现他也盯着我。

我有点心虚：&ldo;你、你看我干嘛？我哪里做得不对吗？&rdo;

他单手支腮望着我：&ldo;你不打算解释一下？&rdo;

他这样半侧着身、目光如水眼神专注盯着你的样子可太让人受不住了，我愣愣地重复：&ldo;解释什么？&rdo;

&ldo;解释我们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救人。

&rdo;

我支支吾吾地说：&ldo;方才在南市口，我、我看到歹人窥视尾随那位姑娘，面色不善，定是觊觎她美貌、欲行不轨……&rdo;

&ldo;你只掀了一下帘子，这就看出来了？&rdo;

&ldo;我、我也是女子，家中长辈从小告诫出门要小心登徒子，自、自然格外警觉，看一眼就知道后面那人色|欲熏心不怀好意……&rdo;

&ldo;歹徒选择在敦化坊鹿肠巷下手也能看得出来？&rdo;

这还真是&ldo;看&rdo;出来的。

眼前这个人心思澄澈无害，是我如今最信得过最依赖的人，而且我好像……有一点点倾慕他，所以我愿意和他分享我的秘密。

我望了他许久，下定决心道：&ldo;虞重锐，告诉你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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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眨眼继续看着我，表示静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