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表姐，你真好看。

&rdo;

她没有推却他的夸赞，&ldo;我知道，表弟也好看。

&rdo;

他喜上眉梢，挨近，&ldo;真的吗？表姐觉得我好看？那与九哥相比呢？&rdo;

说完，他立马想到她将会说出口的答案，急速道：&ldo;算了，不比了。

&rdo;

她却在这时说道：&ldo;你更好看。

&rdo;

平缓似流水，没有任何语气波动。

即使如此，依旧听得他心潮澎湃。

&ldo;表姐。

&rdo;他凑得更近，两人几乎鼻尖相触，她清楚地望见他黑眸清亮长睫微颤，少年长得如此英俊，连喉头耸动的弧度都好看至极。

他唇角抿得紧紧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数秒后，他重新躺回去，少年沙哑的声音透出几分心酸：&ldo;表姐放心，我只是想重温过去寐城的时光而已。

&rdo;

她没了困意，只是觉得疲乏，下意识问：&ldo;什么时光？&rdo;

他道：&ldo;表姐不记得了？有一年除夕，大家一起守岁，那时候我刚到寐城，害怕极了，没出息地躲在被窝里哭，表姐爬上床，替我擦干眼泪，说让我不要怕，还说以后会保护我。

那个时候，我们就像这样躺在一起，你同我说军营里的事，我同你说宫里的事。

&rdo;

他的语气渐渐愉快起来，&ldo;第一次有人说会保护我。

起初我不信，后来有一次我跑去军营探你，你正与将士比剑，七尺威武的男儿，被你打得节节败退，我这才相信，你没有对我说谎。

你是真的会保护我。

&rdo;

她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轻轻闷出一个&ldo;嗯&rdo;字。

睿宗帝怔怔地说：&ldo;我好想在寐城待一辈子，我不想回宫，不想做这个皇帝。

表姐，你知不知道，皇宫的夜晚有多可怕，每晚我闭上眼，都仿佛能听到哥哥们在向我呼唤，他们都死在皇宫里，我不想死在这。

&rdo;

她敷衍安慰他：&ldo;你不会死的，你是皇帝，你会长长久久地做皇宫的主人。

&rdo;

睿宗帝不相信，他纠正她：&ldo;皇宫的主人，从来都只是母亲一人。

&rdo;

她说：&ldo;只要你听话，姨母自然会信任你，总有一天，你会成为这里真正的主人。

&rdo;

少年没有回应。

耳旁传来衣料窸窣的声音，不知何时，他挨得更近了，薄唇几乎挨着她的耳朵，气息温热：&ldo;表姐，如果我成为这里真正的主人，无论想要什么，都会得到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