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白炽灯使得孙金成头上的几根白发显得特别突兀，他戴着眼镜，眼镜也在反光，看不出镜片后的眼神，但这样反倒让人觉得他隐藏着某个秘密。

&ldo;听说你在里面改造得很好。

&rdo;闫儒玉先开口，听不出情绪。

孙金成有些讨好地笑了笑，&ldo;警官，您找我有事儿?&rdo;

&ldo;好好想想，我为什么找你。

&rdo;

闫儒玉不再说话，点了一根烟，气定神闲地看着孙金成，孙金成收起笑容，笑容一收起，他的眼镜就又开始反光，让人捉摸不透。

孙金成打定了主意不说话，像他这种经过一轮审讯的老油条，早已了解了其中门道，警方若是拿不出真凭实据，他是绝不会松口的。

&ldo;朱华的尸体找到了，&rdo;闫儒玉又点起一根烟，还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ldo;有人看到你和李霞在市南郊埋尸。

你们为什么杀他?&rdo;

孙金成推了推眼镜，或许是角度的问题，这次，他的镜片上终于没了反光。

他笑了笑，直盯着闫儒玉的眼睛道：&ldo;你没有证据。

&rdo;

&ldo;物证的确还没有，但是能指认你们埋尸的人证已经有了，&rdo;闫儒玉大方道：&ldo;我的同事正在审问李霞，而且，不瞒你说，那位同事的耐心和审讯技巧都比我强多了。

我看过诈骗案的案宗，上次可是你先对警方开口的，你把李霞和朱华供得干干净净，还想方设法地把自己的罪行往他们俩人身上推。

所以你判了15年，而李霞判了整整20年，你猜这次李霞会不会先把你供出来?&rdo;

&ldo;你们!……&rdo;

孙金成的额头瞬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汗珠和眼镜片一起反着光，亮堂堂的一片，别提有多狼狈了。

&ldo;李霞在牢里过得一点都不好，你说她要是听说你立功了，减刑了，得有多恨得慌?&rdo;闫儒玉一脸轻松，很无所谓道：&ldo;我出去抽根烟，你好好考虑一下，哦，我忘了，你应该先祈祷，我抽烟的工夫李霞没把你供出来。

&rdo;

说完，闫儒玉立马起身往外走，就在他伸手去拉门的时候，孙金成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了。

&ldo;我……我就是说了你也不会信的!&rdo;

&ldo;那你得先说说看。

&rdo;

闫儒玉回头看了一眼孙金成，见他还在犹豫，就继续伸手去拉门。

&ldo;好吧，我说。

&rdo;

闫儒玉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好，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ldo;我们没杀朱华，真的，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