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问神煚喜欢什么，康闵陶说不出来。

几日相处所看到的，多半是表象，能看清人心，实在太难。

而且，在神煚面前，她是越来越没有把握。

&ldo;那就换一个问题，主上为什么喜欢你？&rdo;成君娥看出女儿的窘迫，及时换了个同样折磨人的问题，&ldo;你知道吗？&rdo;

神煚为什么喜欢自己？这是一个问题，康闵陶应该在某一时刻考虑过，是因为她那自以为是的容貌，还是别的？

&ldo;主上的心思，谁知道呢。

&rdo;

康闵陶轻轻感叹，她从前太自负了吧。

虽然在一起很开心，很开心之后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ldo;按照传言，主上喜欢新鲜事物。

&rdo;成君娥故意打量女儿一番，眼里露出一丝淡淡的忧虑，&ldo;我的女儿，就是主上没见过的新鲜事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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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闵陶脸色黯下去，有些事情，说明白了就是伤人心，她有所预感，但更愿意相信例外。

很多事情，不都是例外吗？

&ldo;找个时候，跟主上说说咱家的事，说说洵都旧族的事，感情都是一时冲动，有了牵制，才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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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闵陶猛地看了成君娥一眼，这样的话，做母亲的人对女儿说出来，太残酷了。

但是，十八勋旧八百年来的辉煌，不都是因为这些东西？对于贵为神尊的人，尤其如此。

感情总会淡去，这对康闵陶而言，似乎为时尚早，因为她还没感受到感情如醇酿发酵的感觉。

现在说什么，都有太早的感觉，日后，又会不会觉得太迟了呢？

&ldo;为娘相信，康家的女儿，能跟主上心灵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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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君娥将女儿轻轻搂在怀里，缓缓说起了家族过去的事。

洵都康氏，只是十八勋旧里不起眼的一家，她们家这一支，当年已经沦为旁系，却如异军突起，支撑起康氏一族。

自神燮之后，历代神尊身上都流着康氏一族的血，这是曾经联姻的结果，永远也无法抹杀。

祖先的往事，康闵陶已经听过至少十遍，她记得康氏一族最辉煌的时代，也忘不了那屈辱的时候。

在她眼里，依靠伴读身份崛起的康氏一族，与同为伴读的巫神裔昭是一样的，都是靠着神尊的信任才登上高位。

所以，神尊在她眼中是不同的。

在康闵陶看来，依靠现任神尊夺回曾经的荣耀，是可行的，至少也是互利的结果。

只是，她遇上了神煚，不小心流露出感情，就觉得这种做法是玷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