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的痛感让宋陵澄回过神来，眼角瞥见自己凌乱的衣衫，下意识扯过旁边的薄被盖住自己。

沈司珩沉默地盯着她望了好一会儿，从她身上翻躺到另一边：&ldo;抱歉。

&rdo;

这一声抱歉听在宋陵澄心里不太好受，宋陵澄不确定她刚是不是失声叫出了秦少迁的名字，或许因为提前预知了自己会嫁给秦少迁，那个时候她心里是觉得对不起秦少迁的，但心里想着是一回事，说出口确实很打击人。

&ldo;对不起。

&rdo;宋陵澄抱着被子坐起身，低声向他道歉，&ldo;我没别的意思。

&rdo;

沈司珩唇角扯了扯：&ldo;该说抱歉的是我。

&rdo;

侧头望她：&ldo;宋陵澄，秦少迁是谁？&rdo;

&ldo;是……一个我会嫁的人。

&rdo;会嫁和想嫁，宋陵澄觉得还是有区别的，至少现在她对秦少迁还没到想嫁的地步，但是会嫁，从史册记载来看，确实会。

&ldo;那夜珩呢？&rdo;沈司珩问，&ldo;你不是喜欢他？&rdo;

&ldo;他啊……&rdo;宋陵澄想了想，&ldo;大概算是……过客吧，过段时间就忘了。

&rdo;

沈司珩没再答话，只是盯着她。

宋陵澄许久没听到他这边有动静，忍不住侧头往他望了眼，他也正望着她，眼神有些空，若有所思的样子，像在看她，又不像是。

宋陵澄没有出声打扰他，在被子下拉好衣服，打算下床，沈司珩突然伸手，冷不丁扣住了她的手，中间三指搭在了她手腕的寸关尺部位上，宋陵澄手腕下意识一翻，想要抽出，沈司珩压住。

&ldo;别动！

&rdo;他的嗓音很淡，但隐约有些沉，总之不大一样，宋陵澄也就没再乱动，也动不了，他的指尖虽不至于压疼她，却让她挣脱不开。

沈司珩扣着她的脉门，低敛着眼眸，神色很淡，也很专注。

&ldo;果然……&rdo;浅声低语了声，沈司珩收回了手，坐起身，望向她，&ldo;宋陵澄，你到底是谁？&rdo;

&ldo;……&rdo;宋陵澄隐约察觉得出他给她把脉的缘由，但会问得这般直白还是让宋陵澄愣了愣，然后垂下眼睑，左手无意识地揉着手腕，&ldo;宋陵澄啊，我以为我这张脸已经名遍天下了。

&rdo;

沈司珩深眸依然盯着她，有些深思：&ldo;除了宋陵澄呢？&rdo;

&ldo;除了宋陵澄啊……&rdo;宋陵澄歪着脑袋想了会儿，&ldo;大概是天上下凡历劫的仙人吧，历劫个年，又继续回去当逍遥仙人。

&rdo;

沈司珩只是望着她，一瞬不瞬地盯着，盯得她有些掰不下去，抿了抿唇角：&ldo;就只是宋陵澄而已了。

&rdo;

沈司珩盯着她望了会儿：&ldo;宋陵澄，你曾经问过我，相信穿越吗。

&rdo;

宋陵澄揉着手腕的手一顿，下意识盯住他的脸。

&ldo;我不是沈司珩。

&rdo;沈司珩说，嗓音很淡，&ldo;这个躯壳这个躯壳里的灵魂都不是他。

但我忘了我是谁。

&rdo;

当年的沈司珩除了是星绽的太子爷，也是个玩票性质的小演员，在片场附近出的事，和楚凝一起，当时都还穿着来不及换下的古装戏服，趁着拍戏的空档下山买东西，半路出了事，车子翻落悬崖，楚凝和沈司珩意外的都没受什么大伤，只是他变成了沈司珩，因衣服相差不是很大，没什么人发现其中的区别。

那时的沈司珩只是个跑龙套的，客串一下王孙贵族过过干瘾，楚凝也是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并没有掀起太多的风浪来，沈司珩也一直以着沈司珩的身份一直到了现在。

从他说他不是沈司珩开始，宋陵澄嘴型一直保持微张的状态，然后在他话音落下时，眼睛惊疑地落在他脸上绕了一圈，突然有些失控，朝他扑了上来，两手扯着他的衣领往两边用力一扒，纽扣飞溅，宋陵澄像没看到，掰下他的衬衫，掰着他的肩转了个身，然后停住，眼睛死死盯着他后颈上那一排小小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