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有点慌张的态度着实容易引起警方的警惕，可是老周却并不打算深究，他换了另一问题：“详细说一说20号晚上至21号早上八点的行程。”

丁大国已经察觉出自己刚才回答的太没有水平，此时听到老周问他，他很快平静下来，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们既然把我带到公安局来，说明你们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有必要让我再说？”

老周道：“你认为我们知道些什么？”

丁大国道：“很简单啊，你们既然都找到了侯勇，那么也一定找到了我进台澳村的路线，你们肯定还把我20号当天所有的行踪都查了一遍。”

老周道：“我们查是我们的事，你还是得按照程序说一遍。”

丁大国露出一个很厌烦的笑容，他皱着眉头道：“我可以不说，你们有什么办法或者证据直接摔在我面前吧，我年纪大了，这么坐着回答你们的问题实在是太累了。”

老周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你确定你不想回答，是不是我们上了证据，你才会全部交代？”

丁大国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只是再次重复道：“我有点累了，你们不能搞疲劳审讯。”

老周笑了：“懂得挺多，陈队长——”

，他转头看向陈光明，征求他的意见，陈光明也觉得这样下去只会激起丁大国的逆反心理，索性晾他一下，这一次已经摸到了他的命脉，第二次审讯就可以直攻命门了。

第一次都丁大国的审讯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结束后走出讯问室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两人各回各办公室打算稍微眯会儿。

两个小时后，早上六点的时间，枫林区刑侦大队的人马开始全体出动：一组前往城东新区大平小学调查丁大国感谢明信片的由来；二组传讯向晚意，调查他与丁大国之间的关系；三组前往区人民医院精神卫生鉴定中心，确认沈明非治疗情况，必要时询问丁大国的基本情况他是否知晓；四是前往大元外贸企业，调查沈明非在该公司的实习情况；五是再次搜索丁大国的家，寻找是否保留有氰化钾。

陈光明直接负责向晚意，他一直都觉得丁大国之间关系的微妙，他认为丁大国对沈家人的恨之入骨和向晚意对沈家人的隐忍不发都有点异曲同工之妙，能品出一点古怪。

中午时分，临时请假前来的向晚意第二次来到枫林区刑侦大队，今天的向晚意穿着一件灰色短款羽绒服，下巴上还冒着胡茬，双眼充血，一看就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陈光明把他带进了询问室，和讯问室不一样，这里有绿植鲜花，软垫座椅，还有充足的阳光，是一个并不会让人感到压抑的地方。

向晚意独自坐在询问室里，焦躁不安，走来走去。

见到一名年轻警察经过，他忙起身走过去问何时开始，那警察冷冷地看了一眼，也没搭理他径直走了。

陈光明和李侠一直在监控室观察着向晚意，李侠看见今天向晚意的表现有点诧异：“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急躁，咱们见过他两次，两次他都很平静，喜怒不言表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陈光明道：“也许是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和我们玩点心眼了呗。”

李侠还是没明白，但陈光明已经走出了监控室，往询问室去了。

“向先生，又见面了”

，李侠一进询问室就笑呵呵地和向晚意打着招呼，好像是熟人一般，还顺手从兜里拿出烟盒，问道：“来支烟吗，我看你精神不太好，来提提神。”

向晚意不耐烦地冷哼道：“你们找我来干嘛？我今天事情特别多，能快点吗！”

陈光明指了下他射后的凳子，笑道：“坐下说，如果你觉得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工作，我们警方可以出面帮你向你的领导请假。”

向晚意面色僵了下，而后道：“不用了。”

“好”

，与李侠的热情客气截然不同，陈光明神情冷淡，向他出示了警官证，按照程序问了向晚意的姓名、职业、家庭住址等基本信息，向晚意耐着性子一一作了回答，询问逐渐进入了警方预设的节奏。

“什么？丁大国涉嫌刑事犯罪？他一个老头儿，怎么可能？陈队长，你们能不能把话给我说清楚，不要弄得云里雾里的，能不能说清楚点！”

向晚意皱着眉头，一脸的着急和不可置信。

李侠笑呵呵地道：“向先生，我们曾经和你有过两次谈话，在这两次谈话中你都承认你认识丁大国，并给予了他一定的帮助，除此之外，你和丁大国之间还有其他联系吗？”

向晚意目露警惕，问道：“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这和丁大国涉嫌的犯罪有关吗？”

他的态度很是排斥，这让问话卡在这里进行不下去。

陈光明道：“向先生，你常年跟在领导身边，是个聪明人，丁大国接触的人我们都会逐一了解，不可能排除掉你。”

向晚意心里的一口气直接就被这句话给压下去了，他默了默，道：“好吧，你们问吧。”

李侠依旧笑呵呵，问：“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和丁大国的真实关系如何？”

向晚意正要张口回答，就听见陈光明补了一句：“好好想一想，昨天我们一起在区人民医院，你问过你一个问题，你在沈明非在卫生中心进行催眠治疗的时候，你人在哪里？你给的说法是你就在医院里没有离开。

但是，昨天我们已经拿到了医院门诊内部的所有监控录像，你与丁大国一前一后从洗手间出来，同时在此之前你们有过短信联系，约定好了在洗手间见面。

所以，不要再说你和丁大国之间关系一般，从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你们俩之间关系绝不仅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