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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想到此处,北豫再难压制唇边的冷笑。
什么单纯的如同白纸,分明,那只是故作姿态出来的假象罢了。
对啊,连当初的五弟,他当初护之如性命的五弟都信不得,连他口口声声喊了十余年师父的人都再信不得,还能相信这世上有什么所谓的纯净美好?一切的一切,大抵,都只是令人作呕的假象罢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终究是北豫目空一切的看着地上暖炉之中忽明忽暗的炭火,平静的一字一句顿出:&ldo;听说相国回京途中遭人刺杀,伤了右腿?&rdo;
暄景郅的眸子亦是不带丝毫情绪的无波无澜,抬眼看向桌边供着的一盏烛火,弯了弯唇角:&ldo;是,在梓州城外,不慎中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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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相国既是有伤,那便坐下罢,&rdo;略顿了一顿,北豫的目光依旧是放空一般的远眺,后面的话接上,只有平淡间不能再淡漠的疏离,&ldo;你我君臣之间,何时这般拘束了?&rdo;
&ldo;是&rdo;此时此刻,暄景郅自然不会推辞,他一身傲骨未折,但终究也是实打实的血肉之躯,右膝的髌骨生生碎了,焉能不痛。
一身内力被废,一股真气被封,一夕之内,江湖之中的第一高手便形同废人,他又还能凭着一副残躯支撑多久。
就着身旁的椅子坐了,右膝的伤带着暄景郅的动作狠狠一痛,没预料的疼惹得暄景郅双眉微微一蹙,旋即左手轻轻抬起借着墨色广袖的掩饰下,暄景郅不动声色的用右手轻轻拂过了右膝绷带缠绕的地方。
&ldo;陛下客气了。
&rdo;暄景郅左手扶着一旁的椅子扶手勉力撑着,面上却依旧笑的恰到好处,含着两分温意一分恭谨,又或者说是疏离。
这些动作,自然没有进得北豫的眼里,自进门落座始,他便一直目空一切的远望,连半个眼风也不曾给暄景郅。
此刻,他只知道暄景郅遇刺是真的,却满腔悲凉,何必?究竟是何必?哪怕那桩桩件件的事情都是真的,你暄景郅就料定了北豫非杀你才能泄愤?还是你暄景郅觉得,到底是七年的君臣情分,十年的师徒之情,定要用一出苦肉计来与我唱戏?
呵,人心不古,世态炎凉,竟到了这个地步吗?
又是片刻的沉默之后,北豫逐渐收回放空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身旁的的暄景郅,缓缓道:&ldo;相国,近日来,朕一直有许多事未曾想明白,可一日想不明白,朕便寝食难安,坐立不宁,故今夜特地深夜到此,还望相国能够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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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景郅面上的笑一成不变,夹着几分惯有的温润:&ldo;陛下有何难事,微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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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昔日天子山上,朕年少不经事,曾跳崖寻死,幸得相国自空中将朕救下才能有今日朕之天下。
&rdo;淡淡扫了一眼暄景郅逐渐变深的眸子,北豫继续道,&ldo;想那天子山的绝壁悬崖,深有万丈,且四周除了几棵藤蔓之外,再无其他可供攀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