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星大回来了,我要去见他。”这是羽柴寻喜欢用恋爱脑这个人设的主要原因,反正干出啥离谱的事基本都能用被爱情迷住了眼睛来解释,都不用太考虑逻辑自洽的,总的来说非常方便好用。唯一有些不太稳定的,大概就是这人设很容易作死过头。就好像现在,羽柴寻很明显地感觉到琴酒周围的气压在他说话的几秒钟内迅速变低了。因为刚刚组装完的关系,琴酒的指尖刚巧正搭在扳机上,另一侧的指腹很轻易地就能给木仓上个膛。“再说一遍。”他的声音非常平稳,乍一听几乎没有任何火气,甚至连情绪波动都少见,但对于熟悉琴酒性格的人来说,这基本就是他怒气濒临节点的征兆了。眼下的氛围远比之前在车上还要紧绷得多,也更危险,但羽柴寻反而放松了下来。琴酒生气,这更好了,因为这证明对方确实没有怀疑自己那个几分钟前才刚想出来的理由。而这正是他所期望的。琴酒看见羽柴寻忽然笑了。“让我说多少遍都可以。”对诸星大盲目的爱意似乎彻底冲昏了他的头脑,以至于羽柴寻完全无视了琴酒周身危险凛然的气息,他的手撑在桌面,苍白的手指将琴酒面前机械零件的摆放顺序随意弄乱,但始作俑者完全没有在意,仍然不要命地朝他靠近。羽柴寻微微偏头,缠在脖子上的绷带比原先松了一些,从绷带的间隙露出一点还沾染着血色痕迹的皮肤,仿佛很轻易地就能被人扼断。但他的眼角眉梢却始终压着一点挑衅般的笑意,如同火星一般落在琴酒的眼底。“我说,我要去见他。”作死是有风险的。羽柴寻非常清楚这一点,但有时也会带来意外收获。他们此刻的距离非常近,近到足以清晰地看见对方瞳孔深处流转的冰冷弧光,而另一方面,这也是一个绝佳的攻击角度,琴酒很容易就能对准他的要害开木仓,羽柴寻也能保证自己可以在同一时间拿起桌面上散落的刀片刺进对方的肩膀。因为人设的限制,羽柴寻平时其实没什么机会这么近距离地打量琴酒,更别说像这样直白地挑衅对方。但他确实一直想做这样的事试试,并不只是为了圆谎。羽柴寻一直习惯性地在脑海中分析未来所有可能发生的糟糕情况,并预设它们全部都会在之后的某一天内发生,因此当他得知罗德被琴酒抓住之后……不,还要更早一点,当他意识到琴酒对组织内卧底的极度厌恶时,羽柴寻就已经在预想自己和琴酒互相对立的这一幕了。那些卧底随时都有可能反过来咬他一口,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组织的其他人其实也是一样的。而琴酒远比朗姆更让他觉得棘手。很快,泛冷的指节便重重地扣压上了他的脖颈。脖子上的绷带因为对方的这个动作越加松垮,琴酒微凉的指腹在他微微跳动的颈动脉缓慢磨蹭,尚未愈合的伤口在这个过程中微扯出一点血色,同时带起细微麻痒的疼痛感。这种折磨猎物般的手法令人本能地不适,简直就像是连心脏都被人捏在手心,羽柴寻低垂下来的眼睫微微颤动,心底则是冷静理智地判断眼下的形势。他有意借此试探琴酒对自己的容忍界限只是演恋爱脑不需要这么夸张,羽柴寻的确是刻意地想去激怒对方。不过最后得到的结论有些可惜,琴酒和朗姆还有boss不同,他对自己的容忍度显然非常一般。因为刚刚对方带他医院的事,羽柴寻原以为琴酒对自己的态度稍微有所缓和,但现在看来貌似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还是一如往常的糟糕。这意味着自己以后在对方面前还是要更加小心。嘛,也不算太过意外的结果了。不过试探结束,戏还是得演。尽管伤口被压得生疼,羽柴寻还是毫不示弱地看向琴酒:“我很感谢你把我从医院带出来,但是你也不能阻止我去找他。”他试图扯开琴酒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但是收效甚微,反倒把他自己搞得更加狼狈。琴酒眼神更加冷漠,羽柴寻估计自己在对方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有好一会儿羽柴寻几乎要以为琴酒不会再说话准备直接把他掐死的时候,他的声音却冷冷地在他耳边响起来。“我为什么不能?”羽柴寻:好问题,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他只是随便念念恋爱脑台词而已。“反正你就是不能,”羽柴寻再次发挥了自己在胡搅蛮缠上的功力,心中再次感叹恋爱脑人设的好用,“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想到什么,羽柴寻眼珠一转,十分警惕地补充道:“你也不能把我送去医院,这是你自己答应的,你不能反悔!”总不能演着演着又把自己送回医院吧,那他绕这么一大圈到底是图什么……不过琴酒当时居然真的会同意把他从医院带出来,这点羽柴寻也完全没想到就是了。事情变得现在这样他心情其实也很复杂。琴酒直接被他气笑了。作为组织里的killer,琴酒面无表情的样子一直挺让人害怕,就算笑起来也不会显得更柔和,反而进一步加深了他身上那种阴冷森然的感觉。羽柴寻被他扯得半倒在桌面上,下方的零碎硬件压上他的手臂,印出一点浅浅的红印。这个姿势非常反人类,但羽柴寻倒是借此挣脱开了琴酒的手腕,不过还没来得及逃开,就被人用更重的力道按住了肩膀,最后死死地被压在组装零件的桌台上。边缘尖锐的机械零件隔着单薄的病号服磨着他的背脊骨,但这还不是最让人难受的地方,琴酒冷硬的指骨扣着木仓,木仓口对准桌面,尚未开火的木仓管距离羽柴寻的侧脸大概也就不到半只手掌的距离。如果他开木仓,羽柴寻估计自己在这种近距离下受冲击力影响至少聋掉一只耳朵和瞎掉一只眼睛。琴酒自上而下地审视他,这个角度可以让他清楚地看到羽柴寻的任何动作,因此羽柴寻刚一抬腿,膝盖就先一步被人按住了。病号服的衣料太薄,便连对方掌心的热度都清晰可感。太近了。但羽柴寻没有就此放弃,或者说,琴酒的这个动作似乎反而激发了他的反抗本能,他再次不死心地想要偏头躲开,琴酒则是更加不耐烦,他直接抓住羽柴寻的脚踝把人重新扯回来,同时指腹用力地压上后方的某块骨骼。琴酒很多时候并不喜欢太过麻烦的操作能用一颗子弹快速解决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再浪费更多的时间,就好像现在,羽柴寻仰着头望着对方的眼睛,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施加在自己后踝骨上的力道。“你最好还是安分点,”他的小腿因为对方的动作不得不暂时曲起,琴酒俯身过来,长发自他的肩膀一侧垂下来,微凉的发丝轻柔地扫过羽柴寻的耳廓,但落在耳边的声音却让人背脊发寒,“不然我不介意暂时卸掉你的两条腿。”琴酒绝对会说到做到,羽柴寻一点也不怀疑这一点。毕竟这是琴酒,说实话,他没有直接让自己送命,已经是他正在忍耐的证明了。羽柴寻不再挣扎,演戏演成残废绝不是他的目的,不过他嘴上还是没有放弃为自己争取自由,只是语气因为被威胁稍微缓和了一点。于是琴酒就听见羽柴寻开始和他讲道理。“你把我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羽柴寻挺认真地和他分析,“我现在受伤了,根本不能给你提供任何帮助,而且你还得专门留在这里看管我,你不觉得非常麻烦吗?”这也是羽柴寻一开始就没有想通的地方。把他留在身边怎么看都是自找麻烦的行为,而琴酒又是一个众所周知的工作狂,眼里除了工作几乎装不下其他任何东西,况且羽柴寻还记得以前他们两个人一起出任务的时候,琴酒明明嫌弃他嫌弃得要死。琴酒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就在羽柴寻都要怀疑琴酒自己其实也说不上来原因的时候,对方终于冷冰冰地开口了。“这是boss的命令。”羽柴寻:“……”如果是之前他肯定是不信的,但现在解释不通的地方太多,貌似boss的要求已经是眼下最合理的理由了。不是,boss已经闲到连手下的养伤问题都要管了吗?而且讲道理,把自己交给琴酒看管,真的不会导致他身上的伤更重吗?羽柴寻觉得现在就很有这个趋势。事情当然不可能那么简单,羽柴寻脑中迅速开始各种阴谋论,是自己之前露出什么破绽了吗?不对啊,明明一直监视他的朗姆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不过这个问题说严重也不算特别严重,毕竟boss也不是第一天这样无差别怀疑任何人了,组织里到现在为止见过boss的人都没有几个就足以证明这一点,羽柴寻主要想搞清楚boss对他突然的关注是因为什么。但羽柴寻还来得及往深处去想,侧脸上冰冷的触感就立刻拉回了他的注意力。木仓管不知何时起更近地贴在他的脸边。因为常年摆放各种零件,桌子上有一点机油的味道,和琴酒身上残余的烟草混合在一起,便显出一种格外古怪迷离的气息,让人的神经都下意识迟钝起来。他在片刻的晃神中听见琴酒警告般压低的嗓音。“还准备逃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冰冷的木仓管还贴在他的脸旁,这显然不是一个问句。琴酒压根就没打算给他选择。但还没等羽柴寻做出回答,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距离很近,大概只有五六米的样子。掉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是伏特加的手机,而伏特加本人还保持着刚刚开门的姿势,一脸呆滞地看着他们这边。绝不是他的思想太糟糕,但眼前这一幕实在很难让伏特加做出其他的判断。羽柴寻被自家大哥压在惯常用来组装木仓械的桌台上,机械零件四处散落,他身上的病号服松松垮垮,撩起半边的衣袖下方能看见印在对方手臂上的各种奇怪红痕,衣领的扣子也被扯断一颗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白发青年濒死似地微微仰头,脖子上的绷带凌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彻底扯下来,视线下移,对方的双腿无力地垂在桌边,未被衣料遮挡的苍白脚踝上有一圈明显是被人掐出来的红印。伏特加:“…………”他现在是不是继续滚去睡觉比较好?羽柴寻不清楚伏特加后来经历了什么,反正他最后是直接被琴酒锁到了房间里。对,字面意义上的锁。羽柴寻看了眼铐在自己手脚的锁铐,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叹对方这里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有,还是感慨自己这回某种意义上确实和进了监狱也没有太大区别了。反正琴酒肯定没把他当成正常病患。虽说自己原本就只是想试试出去找赤井秀一的说辞管不管用,但最后失败得那么果断还是让羽柴寻有些无奈。毕竟琴酒一向很厌烦这些事,一般来说不应该是眼不见心不烦把他直接扔出去吗……不过羽柴寻也没纠结太久,失败就失败了,再去想别的办法就是了。在琴酒的房间不用担心监控和窃听器如果真有能把这些东西装进琴酒房间的人他倒是很想认识一下,因此羽柴寻很是随意地盘腿坐在床上,然后去研究自己身上的锁铐。老实说,质量还蛮好的。不过很快,手铐就轻松地从他的手上脱落,羽柴寻无聊地把玩了一会儿,然后又再次把手铐重新锁在了自己的手上。想逃出这里确实很难,但羽柴寻并不是做不到,受伤确实影响到了他的行动能力,但羽柴寻过去也不是没有只剩一口气然后逃脱追杀的经历,甚至次数还不少。包括医院也是一样,只要他想,羽柴寻自己就能从无声无息地从那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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