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场还有一个变数。羽柴寻若有所思地看向赤井秀一,他和安室透都要顾忌自己的身份,赤井秀一可就是真的光脚不怕穿鞋的了。他略微眯了眯眼。“我现在可没什么资格来关心你,”羽柴寻忽然笑了一下,“不如赤井先生你先来关心一下我怎么样?”这话是真的,毕竟现在怎么看,他都是在场三个人里处境最糟糕的。不过他当初想着利用卧底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心理准备,比起害怕,羽柴寻心里反而有点跃跃欲试。反正最后不外乎两个结果,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失败,无非也就是死而已。赤井秀一的目光望进他眼底,羽柴寻嘴上说着那样的话,实际上表现出来的却完全是两个态度。羽柴寻实际上并不真的担心什么,也不在乎所谓的风险,也许对他来说,能否从中获得足够的乐趣才是他行动的唯一准则。赤井秀一也知道前方必然有陷阱,这件事他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意识到了,但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确实在考虑是否要如他所愿。有些陷阱就是这样的,你就算心知肚明,也未必能躲开。赤井秀一闭了闭眼,说道:“你想要继续合作。”陈述句,连一点疑问都没有。羽柴寻的想法并不难猜,或者说,他其实也根本没有掩饰过。“我知道对你们来说,和我这样的人合作会很难接受,”羽柴寻毫不在意地开口道,“但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考虑一下。”羽柴寻想要boss完蛋,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件事,当然,完全不是出于正义的目的,说得直白点,其实就是黑吃黑。而不管是安室透,还是赤井秀一,他们的目标其实从一开始就很纯粹,就是要覆灭组织。这里面自然也包括羽柴寻。羽柴寻也不是不清楚这一点,事实上,他只是不太在意而已,因为在他的逻辑里,只要双方有共同利益交易就可以成立,至于信任,其实反而是没必要的东西。谁会真心实意地去信任自己的敌人?前提条件就不成立。更何况,羽柴寻随意地想道,fbi的高层以及日本的那些政要,也未必会希望组织真的就这样就此消失。那些遍布高层的利益链,才是组织能存在至今的主要原因。很多时候,其实不是能不能,而是想不想。羽柴寻相信安室透和赤井秀一都很清楚这一点。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羽柴寻耐心地等待回答,一边思考如果谈判失败自己该如何逃脱,这是必须要考虑的,因为你不能指望事情永远会按你希望的那样发展,他总得做最坏的打算。尤其是他旁边的这两个人都是那种不太可能被轻易控制的类型。羽柴寻想着这些的时候,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同样也在无声的对峙。羽柴寻的那些话明显是说给他们两个人听的,从他们背后各自所代表的势力来说,羽柴寻的合作提议其实没什么问题,就像当初他们也接受了和萨莱特的合作建议一样,换成羽柴寻来提这件事对fbi以及日本公安的高层来说其实并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往近了说,fbi也不是没有主动和本地afia家族合作的先例,越是身处其中,便越是了解世界上本就没有非黑即白的东西。问题的关键在于,羽柴寻觉得这只是简单的利益交换,但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并不这么想。“可以。”两个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连羽柴寻都愣了一下,他看了看安室透,又转头看了眼赤井秀一,心里有点犯嘀咕。这两人同意合作当然是最好的发展,但羽柴寻总觉得房间的氛围反而变得更加诡异了。算了,暂时能说通就好。“那……降谷君,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羽柴寻从刚才就想说了,一直保持这个状态真的对脖子很不好。但安室透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反而垂眼反问道:“要合作的话,我们现在不应该继续演戏吗?”羽柴寻:“……?”继续演戏这点是没错,但这里除了他自己以外满打满算连半个组织成员都凑不出来,这戏是要演给谁看?他们难道不应该回去之后再商量怎么糊弄皮斯科吗?还有赤井秀一也是,既然已经说清楚了,那他现在不应该早点撤退去审问朗姆吗?羽柴寻心情很微妙,这两人看似是答应了,但又好像答应了个寂寞。他的处境这不是完全没有任何变化吗?!“他还没接?”伏特加抓着手机,感受着旁边直逼零下十几度的冷气,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片刻后,伏特加听见琴酒冷笑了一声。这笑冷得伏特加心脏都跟着抽了一下,显然,他家大哥的怒气已经快到临界值了。羽柴寻的电话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人接,伏特加不知道羽柴寻那边有没有出事,但他知道如果羽柴寻再不接电话,伏特加悲哀地想道,自己大概率就要出事了。羽柴寻出来之后才看见伏特加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当然,想也知道是有人命令的,这也是羽柴寻觉得最麻烦的地方。倒不是尴尬之前发生的事,在组织待了这么久,羽柴寻装傻充愣的本事一流,事实上当时和琴酒分开后羽柴寻就已经打算把之前那些事全部都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了,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装傻就能糊弄过去的。这里主要指的是赤井秀一。羽柴寻可没忘记这次行动前琴酒对他说的那些话。别管朗姆怎么样,但琴酒这次过来,显然是抱着把赤井秀一彻底干掉的打算。这也是羽柴寻死活搞不懂赤井秀一抓住朗姆之后还要留在这里的原因,琴酒想对付他都已经不是什么阴谋不阴谋的事了,那想法简直是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羽柴寻不信赤井秀一会看不出来。“你应该早点离开的。”听到他的话,赤井秀一停下手上调试木仓械的动作,语气相当随意地反问道:“我们才刚开始合作,你就打算把我赶走了?”“……就是因为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所以我才会这么说。”明明也不是第一次和赤井秀一谈合作的事了,但羽柴寻总感觉身份坦白之后自己和赤井秀一交流都变得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感。哦,不止赤井秀一。羽柴寻瞥了一眼旁边的安室透,这个也一样。羽柴寻倒不是特别担心目的达成之后被背刺什么的,不如说解决boss之后这两人不对他动手才不正常,他们可以合作的前提本来就是因为眼前还有boss这个共同的目标,简单来说就是各取所需,但这两个人有时候说话的语气态度都给他一种很怪的感觉。摇摇头抛掉脑袋里那些略有些异样的想法,羽柴寻决定还是先把眼前这个麻烦给处理了。“你真的不能留在这里了,”羽柴寻叹了一口气,“发现很难追回朗姆之后,组织里其他人的目标就是你了。”琴酒不用说,他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赤井秀一,组织的其他人虽然没有琴酒难缠,但加起来也没那么容易对付。而且赤井秀一现在的情况比之前的苏格兰还要麻烦,苏格兰还能伪装成fbi的人离开,反正目前已经发现问题的也只有朗姆,只要朗姆回不去,苏格兰暂时就是安全的。虽然安室透没说,不过羽柴寻估计苏格兰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基地了,说不定过一会儿组织为了追捕赤井秀一,还会把他派过来做后援听起来很离谱,但这其实是很有可能的,毕竟组织基地里能用的人手一向非常有限。赤井秀一自然也知道羽柴寻的意思,况且他现在确实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只不过还有一点需要确认。“你们之后打算怎么办?”赤井秀一冷静地分析道,“从组织的角度来说,你们两个人可都是重要嫌疑人。”组织的其他人只要不是蠢到没救,就一定想得到朗姆这次会栽百分百是有内鬼在和fbi互相接应,如果羽柴寻和安室透不能及时洗清嫌疑,回去之后的日子估计不会太好过。“只要让boss没空考虑这些就行了。”羽柴寻笑了一下:“就像我刚才和你们说的一样,如果fbi和降谷君你的上司愿意配合我的计划,我保证boss一定没空找你们的麻烦。”因为这次是他们主动找boss的麻烦。朗姆被抓,他手下的那些成员必然会产生动乱,而朗姆作为boss在外界实际上的代执行人,他一离开,对boss的影响其实也是最大的。再让贝尔摩德在暗地推一把火,几乎没有比现在对boss动手更好的机会。更何况,羽柴寻心想,他也已经准备得足够久了。说这些话的时候,羽柴寻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坦然得就好像已经忘记站在他面前的这两个人其实也是他的敌人一样。赤井秀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道:“就算boss倒台了,fbi也不会放过你。”羽柴寻闻言顿了顿,而后笑道:“我知道啊。”他知道赤井秀一想说什么,boss解决之后,他就会顶替boss成为其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只不过,“那样不是也很有意思吗?”说白了,羽柴寻最开始想篡位,也不是因为和boss有私仇抑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他只是觉得那样会比较有意思而已。“所以合作结束之后,不管你们谁想杀我,”羽柴寻偏了偏头,白色的碎发遮住他半边冷蓝的瞳孔,语句末甚至带着笑意,“我也随时欢迎。”这样才最有趣。赤井秀一离开了,羽柴寻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安全屋里的痕迹,接着就看向安室透。“他那边不遇到琴酒的话就不会有太大问题,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他们两个和基地玩失踪玩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回去汇报一下情况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琴酒,羽柴寻心说如果能碰见对方的话,稍微拖一拖时间,他就彻底不用担心赤井秀一那边的情况了。羽柴寻正想着这些,身旁忽然落下一道阴影。这个房间里现在并没有第三个人,因此来的当然是安室透。安室透没有回应羽柴寻之前的话,只是站在边上,从这个角度,他的影子几乎完全把羽柴寻的身影覆盖了,羽柴寻也顺着他的动作微微抬眼,人类要害处的颈骨看起来也很容易折断。也让人更想给他戴上铐锁。羽柴寻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但他没有避开安室透的目光,甚至还笑了一下:“降谷君,你后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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