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新的视线在季明脸上停顿了一瞬，神色有些复杂，“好。”

随后他心安理得的在季明的帮助下洗漱好，吃了早餐也擦好了药。

但等了一会见季明没有想要出去的想法，他抬起头问道：“你还有事？”

季明坐在床边摇了摇头，手揪着自己的衣服下摆，神情有些落寞的低下头。

季新叹了口气看向窗外，今天的阳光依旧很好，像是在暴雪来临前的宁静让人卸下防备然后再突然一击。

“你妈做的事与你无关，我只希望你跟你妈是不一样的，仅此而已。”

“哥，我……”

“你出去吧。”

“……好。”

季明抬起胳膊用力擦了一把眼睛，红着眼眶走了出去。

季新回过头看着季明的背影，眸中像是有巨浪在翻滚，在眨眼时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何尝不知道季明是无辜的，他也知道季明并没有做错什么，可季明的出生本就是个错误。

房间被透过窗户的阳光照的暖洋洋，可季新却觉得周身冰冷，仿佛又回到七岁时的冬季，冰冷窒息的湖水没过口鼻，母亲死命拽住他往下沉的胳膊，犹如死神的镰刀紧紧勾着他的脖子。

抽屉被季新拉开，他颤抖着手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药瓶，拧开瓶子往手中一倒也不管药片的数量直接塞进了嘴里。

?温辞的康复小知识三天后，季新后背的伤好了大半，家庭医生检查过没什么大碍了，就是季新皮肤白，所以看着吓人。

因为年末经常出差的老季在这期间特地跑回来查看他的伤势，确认他没什么事之后饭都没吃又走了。

这几天季明对他照顾的很好，雷打不动的送饭擦药，没有任何的不耐烦。

季新能感觉出来季明是带着赎罪的心理，自那日之后季明沉默了许多，同处一室两人相顾无言。

早上七点，他进浴室冲了一个澡，因为要擦药他已经有几天没洗澡了，感觉自己的背都被腌渍入味了，这几天鼻子真的已经被熏的失去嗅觉。

他没有特地问这件事最后的处理结果，但是他心里有数，不过收拾房间的佣人解气似的对他多说了一嘴。

那天夜里叶玲就被奶奶送了出去，奶奶觉得还没消气，连夜打电话将出差在外的老季也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