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有人在避子汤里动了手脚？&rdo;&ldo;我不能有孩子，这是我与圣上心照不宣的约定。

&rdo;棠贵妃的声音含着倦意，&ldo;这么多年了，我每日都在喝避子汤，怎么会可能会有孕？一定是我宫里有人做了什么。

&rdo;&ldo;现下想来，裴太后放宋司赞到我宫里，只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而动手脚的另有其人。

我这几日会彻查蓬莱殿，你大婚在即，自己也要多当心。

&rdo;&ldo;小满，&rdo;她执起姜葵的手，&ldo;近日朝上已经有多人在计划弹劾将军府有结党谋逆之心……我有孕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孩子不能留下。

&rdo;姜葵认真点头，又担忧地问：&ldo;小姑……将军府不会有事吧？&rdo;&ldo;别担心，不会的，有小姑在呢。

&rdo;棠贵妃摸了摸她的头发，&ldo;你好好准备接下来的大婚，其他的不要去想了。

&rdo;&ldo;嗯。

&rdo;姜葵低着头。

&ldo;刚刚亲眼看见我下令杀人，害怕了么？&rdo;棠贵妃替她理了理鬓发，&ldo;你以后要学会，遇到当杀之人，不可心软，不可犹豫，当杀便杀。

若是你不动手，对方就动手了。

&rdo;&ldo;不怕。

&rdo;姜葵摇头，&ldo;小姑……我亲手杀过人。

&rdo;&ldo;是么？&rdo;棠贵妃轻声说，&ldo;原来小满早就长大了啊。

&rdo;两人又寒暄了一阵，棠贵妃看姜葵呵欠连天，也不留她。

她静静地望着小侄女从殿门出去的背影，眼底流动着复杂的光影。

良久，宫里只剩下棠贵妃与掌事宫女二人。

她叹息一声，转头问身边的宫女：&ldo;季英，长公主那边有消息了吗？&rdo;&ldo;有了，&rdo;季英垂首回答，&ldo;长公主说，已经在准备了。

&rdo;&ldo;好。

&rdo;棠贵妃在榻上支起半个身子，&ldo;我本没有想过这么早动手，至少还要再筹划一年。

可再不动手，将军府就要倒了……哎，白陵姜氏手握兵权，多少人觊觎这块肥肉？&rdo;&ldo;要是阿莲还活着就好了……我这个兄长是个笨的，为官太直，不懂得迂回，给人抓了把柄。

他一个不结党的，倒是被人污成了结党的。

我一个结党的，为了他还要提前动手。

&rdo;&ldo;是啊，要是将军夫人还在就好了，娘娘就不用一个人扛了。

&rdo;季英轻轻地说，&ldo;要是夫人在，也许长公主也不只会是长公主吧？&rdo;&ldo;噤声，你这话不能乱说。

&rdo;棠贵妃按住她的唇，&ldo;陈年旧事，不要再提。

&rdo;季英默默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