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舟泊在了远港之处。船中。“这李麟生当真是不简单……”看罢了那一张画着水师图和商贸图的布绢,嵇舟不由得感慨万千,“他这般可见着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却又不仅仅是因为李氏满门的清白,还有着国中千千万万的百姓。只是一介布衣便有如此心志当真是令我心中敬佩万分。”祁青鹤将那一张包着粉末的黄纸放在了案上,“你再一看此物。”嵇舟拆开了来看,见着是不知名的粉末,便捏了捏,隐约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这是?!”祁青鹤没有答话,只是顺着卷起的船帘望着那一片平静的湖面,“饕餮之辈,食肉国康。”“……”嵇舟听到这里却是沉默了下去,“但这一件事,长史太闻尉也就算了,你若是在案中有确凿的证据能撬得动他,太子那边多的是会走弃卒保帅这一步棋。但是澄宇一氏清白,下令的那个人是皇上……此安临安的眼目众多,你若再有多余的动作,传到了宫中怕是不日天子震威。”“不仅太难,你怕是也自身难保。”嵇舟斟酌着词,道。“嵇舟兄。”祁青鹤放下了手中的清盏,道,“李麟生一介病弱书生,尚且敢于只身投于豺虎之中,舍身相换,而今呈冤的血书在前,未亡人剥尸泣泪相告,已将这一切都呈于了你的眼前。”“你当真还能做到无动于衷吗?”嵇舟沉默了下去。十年寒窗。他原也是立志投笔报效,为国为民。他也有动容敬意,做不到无动于衷。但,现实横杖在了眼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又实在是有些痴傻,明明知道那不过是螳臂当车,清楚了最终会落得个万劫不复之地。“……”嵇舟良久没有说话,只是轻摇着折扇坐在了那里。小船静静的泊在湖港上。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祁青鹤伸手掀开了竹帘,望着那一艘双桅的商船从迷雾中缓缓地驰了过来,一双眸子渐渐有深色。却只说了声,“起风了。”商船缓缓地驰过来,推送来的湖波有冲动了这一条泊在港边的小船,激荡的小船不住的晃动着。“祁兄——你当真要这般一意孤行?”见他起身就准备走,嵇舟叫了一声。祁青鹤伸手正掀着船幔,听到他突然这一发问,却是侧过头望了他一眼,神色平静的说道,“你不便就是过来给我收尸的吗?”想着他来时的戏语,嵇舟一手捏着扇不觉哑然失笑。祁青鹤一手掀开了船幔走了出来,正见着那一艘大船缓缓地停靠在港边。几乎是等着船锚抛下来搭下船梯,第一箱东西开始往下搬的第一时间里,一直藏匿在附近的官兵与镇西军人马纷纷佩着刀冲了过去。带首的是镇西军的副将翟则武,只身披着一身的软甲佩着刀就大步的往那船上冲了去。“哎!你们做什么?”“你们是何人!”“哎哎哎!”“这可是西陵王府的官船!哎!你们怎敢如此放肆!”成箱的货有的没有拿稳的摔在了地上,木箱一时摔得爆开,从里边散落着掉出了成箱的兵器。分列成两纵的官兵自左右包抄着冲上了甲板,管事的那个人见几声厉喝也没能喝得住他们,眼看这些官兵直往船身深纵进去,铁黑着一张脸正想要有动作,却被翟则武出鞘的刀给迫得不敢有动作。“西陵王府一向与镇西军井水不犯河水,将军今日这般可是眼见着我王府式微便就能任人宰割吗?”翟则武开着鞘对着他,“不若你先说说这一艘船上都装着有什么吧?”“……”那管事的人脸色不由得一变。眼见着大批的官兵有冲了上来拿人,起初船里头的人尚是高声厉喝叫出了“西陵王府”的名谓,但看着冲进来的人直奔着船仓装着“货”的地方冲去,眼见着一箱又一箱的兵器、火药与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被翻了出来,船上便有不少的人开始了仓惶逃窜。偶有几个人狗急跳墙,心有一横的直接跳了水,好似个下江的饺子一般不停的扑腾着。但没刨去多远又被逮了回来。一个个好似个狼狈的落汤鸡一般垂头丧气不知所措。“还想跑,都给我老实点!”“走!”押卸的人一个挨个一个的跪了下去,只稀稀疏疏的跪落了一地。一个又一个沉甸甸的箱子被抬下来,抬开之见,原是满当当的粮草被换成了一箱又一箱的残絮败果,数目可见之惊心。就在黎安城内还经年闹得饥荒时候。这一石石吃用不尽殴着快发霉的粮草被运往了邻国之外,只为了那满箱可成暴利的啷当黄银,或是经交联手沆瀣一气的谋夺兵权,以他日坐稳这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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