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有朝一日他再将那一片的真心剖剜而出亲手捧在她的面前,她却也是再也不信,再也不屑的扔在了地上直道一句,付于他人可。扬飞而起的稻草散乱在了半空中,有几许残数从他的眼前缓缓地飘落下来。那是再也难以抚平的创痕。已经破碎了的东西,终归是再也难以修复如初。信任如是。爱亦如是。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呆半刻,仲藻雪转身掠过了他不想多说一句的往外面走去。只在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了手。不等她再一力的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来,便得他长身压了过来,径直的将她逼仄的压身在了牢栏之上,仲藻雪陡然一惊,抬头之间目中的怒火犹然未改的望向了他。“祁青鹤!”怒喝之中,上半身被他扣的牢固难以动弹,仲藻雪却是没有犹豫的屈膝朝他奋力的踢了过去。像是预料到了她的动作,祁青鹤再有压身了过来,将她彻底的锁困在了牢栏之上,整个身子毫无留缝隙的贴在她的身上,压着她不得动弹的将她囚在了自己的怀里。“你说的没错。”祁青鹤一双手死死地钳住她的双手扣在了上面,像是一副生硬的钳铐一般,将她的手压在了牢栏之上,竟似有一种无法控制的疯狂一般。逼身下来的男人有着难以言喻的危险。那一份清冷自持的冷静再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充满危险与掠夺的疯狂,好似一个濒临绝境的野兽一般,连同着那一双一贯波澜不惊的眸子在那一份平静彻底的爆碎之后,尽是一片汹涌的风暴!祁青鹤将她整个人压在了牢栏之上,冷声道,“我就是要折磨你,我就是要杀了她们!我便就是一个龌龊不堪的矫饰的伪君子!仲藻雪,你在这世上一日,我便就折磨你一日!你在意的那些东西,那些你想要守护的人,我便是要全数的将它们毁灭掉!”——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仲藻雪被他压得不得动弹,闻声之下怒色暴然,“祁青鹤你这个衣冠禽兽!”“你在意的那义结金兰的姐妹李诗情,我不会放过她,我就要杀了她!还有你的那个陪嫁的丫头红觅,她现在就关在那牢中,她胆敢来劫法场我定要她好看!还有谁?对,还有那个救过你的柳云衣柳三娘,那个李曼婉,我便将她们全都杀了!”祁青鹤眸色堪怖的望视着她,颜厉生冷。——为什么他们之间又是这样的只剩下了无休止的伤害。仲藻雪怒目欲眦的望着他,“你疯了!”“我是疯了,我早就已经疯了,如你所愿,我疯得彻底!”祁青鹤不顾她的挣扎摁着她的一双手将她在了牢栏上冷道,“说!你都知道些什么,把你知道的东西都给我吐出来,再敢欺瞒我一个字,这些人我便将她们全部都凌迟活剐了!”——他又一次把事情给搞砸了。悬在牢栏之上的铁挂灯烛被撞得一跳一跳的正不住的发出着声响,一地的影子在激晃间好似疯了一般的交织交缠在了一起。“啪!”仲藻雪用尽了全力挣开了他的束缚,反手往他另一边脸甩了过去。那一声脆响陡然惊的烛火一颤。“你敢!”仲藻雪双目生冷的望着他,“你敢动她们一个人试试!”——只要是她的事情,他总是能搞砸得一塌糊涂。祁青鹤望着她的那一双眸子是腥红而疯狂的,像是一匹潜藏在深夜中的猛兽,只在伸爪之间便能将一切都撕成碎片。再也不见清冷自持的疯狂。那是不受控制的喧嚣与叫腾冲斥在了他的血液中。只不变的是,那一双眸子却依旧是冷的,掺杂着血一般的冷。祁青鹤立在原地不动的侧过了头,道,“你可以试试从这里走出去一步,看一看我会要谁的性命。”作者有话说:拽着“你可以试试从这里走出去一步,看一看我会要谁的性命。”悬在上面的铁架烛台无声的流照。冷焰幽若。立在那里的男人但穿着一身黑衣,解冠之下弃却了的文儒之貌,改束而起的高发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多了一份的凛然,和着他与生俱来的清冷之质,就好似一柄尽见锋芒的白刃一般。那白刃在朔刃向自己的同时,也在无形中残伤着其它人。悬于头上的冷焰照落了下来。正照在了他的束起的墨发上,投落下来了一片的阴影,祁青鹤立在了那身微微侧过了头,那一双眸子比起之前的平静的毫无波澜的清冷绝艳,更掺杂了一分带血的疯狂。那疯狂却是冷的,好似寒夜里经风不住闪烁着的火焰,裹着一层的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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