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钰是这么想的，但看见林喻和秦毓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她还是忍不住出声，叫住了林喻。

“等一下！”

宋璟钰的声音清亮且镇定，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喊出这一声，已经耗费了她所有勇气。

林喻缓缓转身，看向宋璟钰，神色平静而无奈：“公主……不对，宋璟钰，我很抱歉第一个世界骗了你的信仰值，给了你虚假的深情，又以死遁的方式逃离。

如果你想，我可以把我目前为止所有的信仰值都转给你，就当作赔礼。

但除此之外，别的我什么也给不了。”

是啊，宋璟钰第一个世界，要付出100信仰值，才能换来林喻虚假的深情，但秦毓却什么都没给，就能得到林喻的偏爱。

宋璟钰有时也觉得不公平，但感情就是不公平的，比起去问为什么不爱，她更想求另一个答案。

“我不要你的信仰值，我只想你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你问吧。”

林喻叹了口气，认真地回应。

“如果当初，我没有拿你交换我弟弟，你会不会为我留下？”

宋璟钰表情平静，任谁也看不出她心里的紧张。

林喻仔细想了想第一个世界宋璟钰拿她换太子的场景，随即摇了摇头：“不会。”

“从我兑换50信仰值为秦毓转换时空回到十年前找解药，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不会为你留下。”

林喻缓缓摇头，坦白地给出自己的回答。

秦毓中毒危在旦夕，宋璟钰给出的信仰值才100，林喻就愿意为了秦毓用掉50，虽然嘴里说着舍不得的是沉没成本，但林喻也不得不承认，她有私心在里面，她不忍心见秦毓死去。

而秦毓中毒和林喻回到十年前找解药，都发生在宋璟钰拿林喻换太子被万箭穿心之前。

宋璟钰以为她是换太子时的一念之差和林喻错过，心怀愧疚，心有不甘。

但其实早在林喻和秦毓前往西北之时，她去送二人离京，就已经和林喻错过了。

林喻的回答让宋璟钰惨白了脸，哪怕一开始宋璟钰表现出和童婉不同的随意，她看似坐在那里随性自在，其实都在暗中打量林喻。

童婉的难过是表露在脸上的，而宋璟钰的难过只会被她藏在骄傲的姿态之下。

宋璟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你走吧。”

林喻点点头，一转头又看见了一直望向她的童婉。

此时的童婉已经收拾起了难过的表情，一如既往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和林喻第一次在晚会上见她的笑容一样，温柔婉约，还穿着晚会上的那一身墨绿色长裙，如深夜暗自绽放的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