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脸坐起,摇摇晃晃间抹了一把脸。方才他意识不清醒,可现在身上的异样与面前的景象也能让他猜到七八分。他扯下一件衣裳,先盖在自己身上。随后努力缓和自己的声息,目光阴冷地望向倒在地上的孟蕙,“你敢给我下药?”孟蕙仰天大笑,“表哥,既然你说的话可以食言,我又有什么做不得。”“那些定亲的话我从未答允过,只是不愿伤了舅舅与母亲的心,孟蕙,我从未对你动过心,对你好,不过是念着几分的旧情也不想母亲整日缠绵病榻,可未曾想,你竟使出如此手段。”傅昭手撑在床榻之上,努力缓和自个,用力压制。只是喷出的气息滚烫,连身子也是炙热的,似是发热的模样。傅昭撑着最后几分的清醒,将最后的话咬牙道出,“我不会轻饶你,荣松,将她给关起来,白日告知母亲与祖母,也不必请她们定夺,天亮就送至官府。”“是,”荣松见傅昭要起来,连忙掺上他的胳膊,“世子,现在去何处。”傅昭身子中又出现怪异的模样来,他面上羞愤,发髻微松,“去准备凉水来,送我去净室。”荣松担忧道:“世子,现下天儿太凉了,不若寻少夫人……”“不可。”傅昭笃定说,让荣松也只得立刻去做。夜半时分,偏房净室中开始忙碌起来,一桶接着一桶的凉水送了进去,里头的哗啦声始终未停。傅昭脑子渐渐清醒,但异样仍旧存在。他试着平息,双目闭上什么都不想,可那种感觉依旧存在。手握成拳重重砸向水面,傅昭鲜少低骂出声。他将木桶中的水都倒进了浴桶中,自个泡了进去。天气严寒,水温更是寒凉。怕房中太热又会出现不对来,地龙炭火都未曾燃。傅昭面色逐渐恢复正常,精瘦的身上紧绷在一起。约莫一个时辰,身子都快要凉透,才感受到那股药劲下去。他对着外头喊了一声,“荣松。”荣松这才进来,帮他换上干爽的衣裳,傅昭才在偏房歇下。傅昭坐在床榻上,身上倒是好些,但止不住地发冷。他修长的手指上把玩着荣松从孟蕙身上搜下来的一小瓶“春风渡”,倏地,他笑了。一贯来,不论孟蕙有怎样过界的行为,他都未曾有过责骂。孟氏的身子自从舅父一家去世后就一直不太好,直到孟蕙上京,才稍微好些。他本着尽孝道,对孟蕙也颇为照顾,但却不想她竟敢算计到自己的头上来。“春风渡”不难弄到,却需要有人搭线。通常若是在青楼中,有才来的良家子不愿就范,妈妈们就会用上一小滴。傅昭很是清楚这些,却不想孟蕙给他用了小半瓶走,便是定要将这件事情给做成才肯罢休。他躺在榻间,神情恍惚。迷迷糊糊间好似回忆起那会在书房中,外头有人所在。步伐轻盈,隐约还听到几分的哭腔,与闻姒的幽咽嗓音似的。他大喊道:“荣松,进来。”外头荣松寸步不敢离,生怕出现事情。听到傅昭叫他马上进来,“世子。”“方才孟蕙进来那会儿,你在何处。”傅昭直直看向荣松。他直接跪下,手上行礼,“世子,那会有个眼生的婢女说您有物件落在门房,属下怕到时解释不清,便与她一同去,谁承想,竟是调虎离山之计。”这事是他疏忽,若非他不再细细查问,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差错。傅昭心中明了,眼神依旧锐利,他道:“罢了,不怪你。”内院妇人的手段他知晓得不多,却不想自个倒是中了一遭。自嘲笑下,他又继续寻问,“那你来时,可有见到外头有何人?”“未曾,”荣松一五一十说:“只是属下进来那会儿,看见外头放着白瓷碗,里头装的是醒酒汤,刚才问过厨房的人,说是一位婢女端走的,是表姑娘吩咐她去办的。”傅昭拧眉,总觉不对,可现下也查探不出那么多。他挥挥手,“你下去吧。”荣松关门出去,只留傅昭一人在房中。里头炭火渐热,傅昭也开始迷糊,身子出了不少的汗。远处天光已然乍亮,薄雾散去。青烟将所有的东西都给收拾好,来时也没多少,走时所有靖国公府为她添置的闻姒都没带。算下来,也就两个包裹而已。闻姒换上婢女的衣裳,戴好面纱,对青烟道:“我与你讲的可都明了?”青烟点点头,攥紧手中的包袋,“自是知道的。”两人一路行至侧门,被看门的小厮拦下,“谁?做什么的?包中放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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