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衅能想象出天涯海阁的残忍，他心里越发愧疚，&ldo;我许你，总有一日，会给你安定的生活，让你和正常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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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奚笑了笑，两眼穿过镂刻精致的窗子望向远方，那儿，有广阔翱翔的天空，&ldo;衅，你呢？你想要安定的生活，还是血染江山的帝王梦？&rdo;

她问的如此直白，玄衅环着她的手松了松，&ldo;帝位，是我不得不为的一件事。

&rdo;

汐奚挣开他的两手，玄衅以为自己的话令她失望了，却不想，女子却是并肩同他站在了一起，&ldo;江山道路跌宕，我会同你相携而上。

&rdo;

轻柔的话语，犹如春风拂过，暖暖的停在人心里头，挥之不去。

黛眉长敛，任是风吹不展，玄衅望着她恬静的面容，一吻轻落。

午后，玄衅因有事处理不能陪着她，便让身边的丫鬟不离左右跟着汐奚，站在桃花林处，她难得有这份清闲，&ldo;画束，你在外面侯着。

&rdo;

说完，便自行走了进去，轻巧的绣鞋沾着才落下的花瓣，几经碾碎，花样年华，有些，沾上裙角，缀缀起舞。

林子里头阴凉不少，汐奚一路走进去，看见一架秋千摆在正中间，两边的扶手上，缠着几株藤蔓。

她坐上去，晃动两腿，接地使力，身子一向飘向上空。

鼻尖，萦绕的是淡淡花香，随手拂开，那花瓣便掉在了衣裙上，绚烂无比。

汐奚将身子后仰，迎面，笑颜如芙蓉之姿，从嘴角轻逸出几许细碎的笑声，这般从容之态，是他从未见过的。

男子倚在一棵桃树后，双眼晶亮，看着那抹倩影迎风飞扬，转眼间，双腿已触及到花丛的最高处。

&ldo;哎呀。

&rdo;一声细唤，她将右脚微微翘起，不知何时，上面的绣鞋竟不翼而飞。

男子展颜，弯下腰，将那只落到自己脚边的绣鞋捡起来，踩着枯枝上前，汐奚缓下动作，秋千摇晃几下，均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小嘴轻撇下，刚要用另一只脚去够地，那秋千竟稳稳当当停了下来。

自己抓着扶手的上方，出现一双修长的手掌，她蓦地一回头，跌入一双干净纯亮的眸子里面，汐奚忙将光着的一只脚藏入裙摆，&ldo;少主。

&rdo;

殿泽绕过秋千，来到女子的正对面，他犹如变着戏法般伸出手掌，上头，躺着一只做工精细的绣鞋。

汐奚毫不矫揉造作，双足落地，将那绣鞋拿了去，&ldo;多谢少主。

&rdo;

他看着她弯腰，将绣鞋套到脚上，虽然汐奚有意避开，但殿泽还是看见了那一双白皙娇嫩的玉足，他顿觉惆怅，若是可以，他愿意为她亲手穿上。

汐奚坐回秋千上，殿泽望着她还未干透的墨发，倚在就近的桃树上，&ldo;汐奚。

&rdo;

&ldo;嗯？&rdo;她抬了抬头，却不见他再开口，汐奚有些尴尬地拽了拽秋千上的藤蔓，&ldo;少主，我希望你能在关上一扇门的时候，记得，留下一扇窗。

&rdo;

&ldo;你想说什么？&rdo;殿泽目光清冷，白净的衣袍，更衬得那些桃花娇艳欲滴。

&ldo;惜翎……&rdo;她开口，只这二字，殿泽就已经懂了。

男子轻扬眉，忽然笑了。

可那笑看在汐奚眼中，却是抽疼，他眼中的落寞与无奈，让汐奚分不清他这抹笑，蕴含的究竟是苦，是甜？

&ldo;你不懂。

&rdo;男子薄唇轻启，那黯然失色，压抑的难受无比。

&ldo;兴许，我真的不懂，我只知道，惜翎是个好女孩。

&rdo;

&ldo;我的感情，没有委曲求全，&rdo;殿泽忽然走上前几步，他站在汐奚面前，突兀地蹲下身，同坐着的她平视而望，&ldo;汐奚，我的心里该是谁，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