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安小嘬了一口苦咖啡，单一且浓烈的味道在刺激着他的感官，面对沈佳柔的问题，他放下杯子语气舒缓地解释道，“我只是找到了游戏的关键人物。”

“是谁？公爵吗？陆萧后来告诉我他和乔倩倩碰到了公爵，在他的游说下公爵态度软化，然后放了他和乔倩倩来找你和我……是公爵吗，我女人的直觉却在告诉我不是……”

“你再大胆地想。”

“是小依？毕竟她身份复杂，一来就顶替了玩家的名额混在我们当中，还没人发现……”

沈佳柔又往自己的杯子里放了一块糖，她叹了一口气，“你直接告诉我吧，不猜了不猜了……果然这种脑力活动就不适合我，还是动手比较适合我。”

“是管家！”

叶子安食指在咖啡杯里沾了一点，然后在桌上画了一点，从一点分散出几条线来。

“还记得困住你的那副画《宫娥》吗，有人是这样解读这副传世名作的，画中金发的公主、美丽的宫娥、奇怪的侏儒……都不是这幅画真正的主角，真正的主角其实是投射在墙壁上镜子里的国王夫妇，因为整幅画是以他们的视角画的，他们看到了自己可爱的女儿、美丽的宫娥、逗人发笑的侏儒……就像我画的这个点一样！”

叶子安食指敲敲他蘸水画在桌上的线条。

沈佳柔眉毛都快拧到一起，“那你说的这个游戏里的‘国王夫妇’是谁呢？”

“是管家！”

“管家？他？”

沈佳柔仔细一回想管家那完美如神祇的脸、深不可测的气质、猜不透的眼神，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的气场都把公爵给比下来了，是他也不奇怪了，感觉一切都合理了……但是子安，你是怎么猜出来的，难道只是因为一幅画？”

“当然不是，画，只是给了我灵感。

真正的原因是我和管家在第一天就做了交易。”

叶子安一想到他因为这个交易而付出的代价，他就有些头疼。

“管家告诉我在琴房曾经发生了前侍卫自焚事件，也告诉了我前侍卫和夫人的偷情——但他为了展现出这件事的真实性，却编造了一个他亲自看见的谎言。

一个谎言要用上百个谎言来掩盖，何况管家根本就没有想过掩盖。”

“那你的意思是，管家没有亲眼看见？”

“对，因为我在里世界是经历了以前的剧情，我看到了前侍卫和夫人偷情的场面，但那个场面里却没有管家。”

“管家在对我说谎！

当我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他了。”

“你还记得我和你在游戏的厨房里看到的那些招魔的道具吗？黑玫瑰、银蜡烛、你的被割断头发……夫人曾经召唤过恶魔，代价是献祭出她的孩子。”

“我就是那个孩子！

这场游戏真正的boss其实就是夫人召唤来的恶魔，也就是管家，整个游戏其实都是在他的视角下进行的，就如同《宫娥》里的国王夫妇，能看到所有的一切、掌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