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趔趄一下，背被抵在墙上，顾宸手上的力气没松，盯着楚言惨白的脸，冷声责问：“你能不能安分点？”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有人进来。

来人侧目瞟了一眼洗手池旁的两人，在他那个角度，只能看到顾宸的背影，楚言被侧挡着，看不清脸。

来人没有多话，径自进去上厕所。

楚言没心思去管别人，他烦躁地想要把手挣脱，心底的各种情绪都化作一句冷冰冰的低语：“松开。”

顾宸手上的力气不小，还是没能甩开。

拉扯时，楚言的侧腰压上了洗手池的台面，硌得生疼，他“嘶”

了一声，然后低头冷笑起来。

顾宸看着他轻轻耸动的肩膀缩了缩瞳孔。

“你不是嫌脏吗？那你现在碰我干什么？”

楚言缓缓抬头直视顾宸，眼里因为呕吐布满红血丝和未干的泪，嘴角的笑意还未消散，“顾宸，你他妈是这世上最不配说这话的人了！”

几句话在酒精和怒意的怂恿之下被悉数吐出，楚言说完便收起笑意，冷冷地重复道：“松手。”

“卧槽！

还真是你！”

楚言被扒拉了一下胳膊，“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刘希出现得猝不及防，楚言移过视线看他一眼，眼里的情绪稍稍缓和一些。

刘希只是嗓门大，双商还是在线的。

他朝顾宸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伸手就要接过楚言，嘴上还在不停数落：“我说你是真不给你妈省心啊，你还嫌她一个人撑着一个公司工作量不够饱和是吧？非要整点幺蛾子出来？”

楚言现在非常难受，刚刚完全是撑着一口气又靠着墙才勉强站直，这会儿身体的大部分重心都移到了刘希身上，额角的汗还不停地在往外渗。

两人本想就这么离开，可顾宸不松手。

楚言能感觉到顾宸刻在他身上的视线，但他不想去理，头都没回。

刘希瞟了楚言一眼，叹了口气后侧身面对顾宸。

“哥们儿，谢谢你照顾我家少爷，不过我们现在得离开了，你看他那副鬼样子，再不去医院估计得挂这儿，”

刘希边说边使劲把楚言的胳膊从顾宸手里往外抽，“你们有什么爱恨纠葛也得人活着才能清算嘛。”

刘希说完就带着人往外走，顾宸一直看着楚言的背影，直到门被关上。

两人的声音逐渐消散，顾宸垂下眼皮，掏出手机给陈秘书发消息：【楚言入职时的背调资料发我一份。

】

发完便收起手机迈步离开。

“你这人真的很没意思，上次喝酒不叫我就算了，怎么这次又这样？要不是我今天过来玩儿刚好碰上，估计你真得出个什么事。”

刘希搀着楚言往电梯走：“开车来的？”

楚言捂着胃点了点头。

刘希冲他竖了个大拇指：“你可真行。”

电梯逐渐下行，看着身旁楚言苍白的脸，刘希还是没忍住一颗躁动的八卦心，低声道：“刚刚那位，你俩谁甩的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