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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芸姐也是这么跟阿杰解释的:自己是夜里接水时不小心打碎了杯子,扎到了脚。
“阿杰又不在。”
我忍不住戳穿她。
虽然我也有过一丝怀疑:她可能因为酒精的缘故,真的记忆混乱了。
一听到这话,芸姐一下子放开了指间的发丝,微垂下眼睛,像叹了口气:“不是梦啊。”
她的胸口突然微微起伏了起来,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绯红。
她没抬头看我,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没、没有。”
我托着脸庞,轻轻扭过目光。
手心有点凉,而脸颊有点烫。
“对不起。”
她的话听上去还是像极了叹息。
“没……”
我正要安慰她不必在意,突然一闪念,说道,“答应我件事,就……”
我本来想说“就原谅你”
,可是我根本就不怪她,所以总觉得“原谅”
这个词怪怪的,好像我站在什么高位宽恕了她,然后又将什么东西一笔勾销了一样。
我找不到什么别的合适的词,只好拖长了音节。
“什么事?”
芸姐明知故问。
她放弃了催我去上班的执念,同意跟我去医院。
“会开车吗?”
她将我在脑后塞成一团的卫衣帽子扯出来。
我摇摇头。
“那就骑驴吧。”
她拉好外套拉链,在我的搀扶下单脚跳出了门。
“驴”
是“电驴”
,有时候也会变成马、鹿、“冲锋号”
等几十余种不同的坐骑,具体取决于阿杰的心情。
我们成年人喜欢叫它“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