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顾宴刚进来就自觉地落了主座，成岭看向面前的菜单——是全英文的。

这男人应该没什么文凭吧？

成岭故意道：“客随主便。”

“那好吧。”

顾宴扬眉：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顾宴果然没说出一道菜的名字，只是指着菜单上的菜品跟服务员如此说明。

成岭留意了下，顾宴看似乱七八糟胡乱点了一通，结果——热菜凉菜主菜辅菜，餐前点心餐后水果，都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瓶度数不高的果酒饮料。

成岭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下。

他真的看不懂吗？

“顾宴是吧？”

成岭试探地笑，“我听小柠说你来京市是想着寻找新的工作机遇，不知道你的学历怎样，又想要怎样的待遇？或许我能帮上忙。”

“我高中学历，工作待遇的话，能养得起我和我老婆就行。”

姜柠急忙说：“顾宴吃苦耐劳，之前在桃源县是在工地搬砖的。”

搬砖？

那应该是掌心里有厚重老茧。

而顾宴的老茧却生长在骨节处，像是常年攥拳留下的。

不过，工地也不是只有搬砖的活。

成岭将脑袋里一闪而过的疑心抛到了九霄云外。

“行，在工地跑工程也挺赚钱的，我帮忙多多留意。”

“那就谢谢了。”

成岭试探的时候，顾宴也同样在打量他——

眼神明亮坚定，克己守礼，虽不是奸邪之辈，但在看向姜柠的眼睛里，却像是蕴藏着太多太多无法被宣之于口的浓重感情了。

以至于顾宴看见了，就觉得有些烦躁。

他顶腮。

皮笑肉不笑地扬眉示意：“吃。”

几人都各怀心事，试探的有，探究的有，算账的有。

琳琅满目的珍馐美食。

却没怎么动筷。

吃到一半，成岭借口身体不舒服起身说：“我去下洗手间。”

顾宴敏锐地意识到什么，起身笑道：“我也去，一起吧。”

姜柠还在心底悄米米地算账。

银行卡、信用卡、花呗、借呗都用上的话，到底够不够这一顿饭的饭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