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脚边，也碾灭了一地烟头。

朝她走过来时，却又克制地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昏暗路灯下，顾宴执着地问她：“如果我不出声，你是不是今晚就不打算找我了？”

“没有。”

姜柠一紧张就又开始拧衣角，“我以为，你在忙。”

“你见过什么工作需要人晚上八点钟去应聘？”

“……”

姜柠被问住了，她的确也有转瞬即逝的怀疑。

但没有深究。

现在看来——

嘶。

“你，你刚刚是不是听到我和我朋友之间的聊天了？”

“嗯。”

“你……”

姜柠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话音都带了些许的颤抖，“你听到了多少？”

“我听到了重点。”

顾宴眯起眼睛，“你说你跟在我身边，可能是在报恩，也可能是因为愧疚，反正不是因为喜欢。”

顾宴的话音里带着几分自嘲的冷漠。

“你还说，你不会喜欢我。”

……

啊？

姜柠的心七上八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担忧。

顾宴好像没听到重点。

又或者，他没找到重点。

他在意的是她说她不喜欢他，而不是她跟成晴聊天的上半部分内容——关于她到底是姜柠还是姜瑶的讨论，他没听到。

呼。

本以为会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却没想到姜柠竟还觉得有几分的厌烦。

没听到重点。

她还得继续虚与委蛇下去。

“我……那些话其实也没有说错，我为人淡漠得很，或许穷其一生我都不会喜欢上任何人，所以你实在没必要在我身上绑缚太久，浪费光阴。”

姜柠咬牙将手腕上的玉镯取下来，伸手递还给顾宴。

“我很感激于你的包容，但是感情这事真的勉强不来，这个玉镯我还是还给你吧，之前你意外丢失的银行卡里的钱，我以后也会想办法还给你……”

“再自诩淡漠的人，眼泪和鲜血也都是热的。”

顾宴却油盐不进，还是异常坚持，“我做不到让你哭，也不想看你流血，但是我依旧不相信你的这番话。”

姜柠短暂地怔愣数息。

什么意思？

她疑惑地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