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星海当然也发现了阮尘的心不在焉。 他对阮尘的世界充满兴趣,恨不得快点占据进去,可阮尘对他毫无感想。 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有时他感觉关系亲密了些,因为阮尘还会在他面前说些任性锐利的话,不再是如个面团子一样,任人揉圆搓扁。 然后到某一日。 阮尘突然说:“对了。后天我得回家了。” 牧星海傻眼:“这么快?” 阮尘冷静通知他:“嗯,我妈妈让我回家给侄子补习,而且,还有论文得写,不能再继续胡闹下去了。都已经一星期了。” 牧星海从未觉得一星期这样短过。 可惜,他在床上有一些话语权,但在床下没有。 于是,牧星海看着阮尘整理行李,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只好说:“那我送你回去。” 上山的路不好开车,下山更不好开。 坡度太斜,还九曲十八弯,牧星海开得小心翼翼。 离开山区,前往阮尘生父母家,有一段路正在修,无比泥泞,把他的车溅上好多泥点子,弄得脏污不堪。他这辆车一开到村子里,就算不认识牌子,大家也能瞧出来很昂贵。 他家去年刚盖起来一栋四层小楼,车就停在院子外面。 牧星海下车速度比他这个回家的人要快,飞快地说:“我帮你搬行李。” 殷勤的像个酒店侍者。 家里人见到动静,下楼来看。 阮尘看到妈妈走过来,她长得很慈祥,脸上饱经风霜,眼角嘴边都有深深皱纹,笑脸迎人地说:“尘尘回来了啊。这是谁呀?你朋友吗?还是低烧16 《低烧》 ch16 冬天的路灯安静的连飞弋的草蛉都没有。 夜中的树影黑的像浓缩的墨。 阮尘正坐在这影中,暗的稍不留神便无法发现。 但牧星海还是一眼就看见了。 方向反了,他饶了一段路才把车停在阮尘身旁的马路边。 一直到他走至阮尘面前,光与暗的分界线时,阮尘才略微动了一下,像是要站起来,可是腿有点麻,身形晃了一下,手撑了撑椅子,才终于站起来。他没抬头,听不出起伏,轻声地说:“你真来了啊……” 这算什么话啊? 牧星海好笑地说:“不然呢?我都答应你了。” 他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过来的。 虽然不知道阮尘身上发生了什么,可大年夜他突然跑出来,应当是最孤独的时候,也正是牧星海觉得可以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牧星海上前拉阮尘的手,冰的捧雪不化,才一碰到,阮尘就像是被蛇咬到一样立刻甩开了。· 牧星海愣了一愣,下意识说:“对不起。” 阮尘摇摇头,把手揣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冷漠地说:“在外面呢,不要拉拉扯扯。” 牧星海:“哦。” 方才触碰到阮尘的那只手像有乎冷乍热的幻觉,尤其是被抽打到的地方。 牧星海说:“那先上车吧。” 看来,跟他想的相反,此时的阮学长不是比平时脆弱,而是比平时尖锐。 阮尘倒是乖乖上了车,坐在副驾驶。 牧星海打开电子屏上的导航,问:“要去哪?” 阮尘别过脸看着窗外,说:“不知道。” 牧星海指尖在屏幕上停滞片刻,随即操作起来:“那去市中心的广场吧,应该会有新年活动,比较热闹。” 阮尘不说话。 牧星海只好追问:“好吗?” 阮尘:“随便。”像在说:反正我也没地方可以去。 牧星海自认是个很会聊天的人,朋友们都愿意来找他聊心事,尽管其实不感兴趣,但他总能说出合适的体面话,让会话挑不出差错,也叫朋友被安抚好。现在却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开口,怕阮尘嫌弃,怕阮尘厌恶,怕阮尘更不开心。 等他斟酌好措辞,却发现阮尘已经睡着了。 唉。 睡着也好。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小雪。 碎雪在车灯光束中飞舞。 没下多久雪就停了,牧星海关掉雨刷的时候,阮尘也醒了,他是被过亮的光给照醒的。 身体还是很钝重,好像更累了,阮尘疲倦地想,扫一眼路边的霓虹灯火,问:“快到了?” 牧星海“嗯”一声,说:“我找个地方停车。” 阮尘低头看手表:“快要十二点了,你家里人不催你吗?不用回家吗?” “你现在才问这个有点晚吧?”牧星海故作轻松愉快地说,“你刚才睡着的时候我已经跟我爸妈报备过了,我说在外面跟朋友一起玩庆祝过年,他们不介意。我也不是第一次过年在外面玩,这一片我来过,我带你去玩。你不要想别的,跟着我去玩就好了。” 阮尘这才感到意外似的,有了点活气,转头,抬头看着他。 过几秒,问:“去哪?” 牧星海说:“跟我走就好。” 阮尘慢吞吞跟在牧星海身后,亦步亦趋,不想和他并排走路,最好被当成不小心走在附近的不相干人士。 下车。 广场上搭建了临时舞台,正在进行演出,乐声鼎沸,台下挤满了人。 牧星海隔着衣服抓住阮尘的小臂。 他们来得晚,自然在最后面,只稍微沾染点热闹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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