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程沐则也站起身,“忙我会考虑帮,搬家还是我自己来就好。” 沈靳之微微侧身,客厅不甚明亮的灯光自左至右地打在他的侧脸,锋利又柔和。 “给个机会?” 沈靳之的话很轻,声音晕散在灯光里,带起一种难以抗拒的魔力。 程沐则微微偏开视线:“除了那些装摄影器材的黑色箱子以外,其他都是可以动的。” 客厅里传来一声轻笑,接着就是箱子搬动的声响。 没多久,程沐则打包了一下午的东西几乎全被搬到了沈靳之车上。 楼上还有一两箱东西,但车里明显有些放不下了。沈靳之搬动箱子,重新排列次序。 程沐则从楼道口出来,看见沈靳之正在整理箱子,心头一惊。 刚才搬箱子的时候,他就发现其中一个箱子边戳出了什么锋利的东西,差点伤了他的手,眼下沈靳之要是没看见,多半会误伤。 “等一下” 程沐则来不及阻止,沈靳之也十分倒霉,不偏不倚地压在了伤人的锋利上。 那伤口不浅,血液瞬间凝结成股,从沈靳之白皙的指节上滑下,滴在青色的柏油路上。 程沐则紧张地上前,不管不顾地拉起沈靳之的手腕就往楼上带。 急促的脚步声在楼道内响起,沈靳之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跟随力道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小药箱就躺在茶几下方,程沐则急切地打开药箱,拿出碘伏棉签,清理着沈靳之的伤口。 “疼吗?” 看着血流不止的手指,程沐则抬眼,想观察沈靳之的神色,抬眸时却蓦地一僵。 此刻,两人挨得极近,近到程沐则能看清沈靳之脸上被灯光打亮的细小绒毛。 他的瞳色很深,像是能藏进千言万语都不显露丝毫。 对视拨快着程沐则的心跳,积蓄的热意发散不开,冲上他的耳垂。 “疼。”沈靳之沉声,瞳色又暗了几分,“很疼。” 作者有话说: 小可爱们圣诞节快乐~帮忙搬家的借口 沈靳之的声音低哑,细细地钻进程沐则的皮肤,剥夺着他的平静。 客厅里静到反常,只有两人的呼吸静静起伏。 沈靳之缓缓抬手,微张的指尖还没触碰到程沐则的脸颊,又忽而攥紧放下。 他低声道:“你头发上沾了东西。” 程沐则耳中嗡鸣一声,他上下滚动喉结,撤开一段距离,随意地扯了扯发丝。 沈靳之的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到了他手上,程沐则失措,说话的语气也开始自责:“是我太疏忽,我们去医院处理一下。” 沈靳之轻笑,单手取出一枚新的棉签,自行清理伤口上的血迹:“我胡说的,这种小伤口,怕是我再晚点去都能愈合了。” 说着,沈靳之抬起棉签,嘴角的弧度扬大了些:“是我看上去很娇气,才给了你我需要去医院的错觉吗?” 程沐则不说话,暗自咬紧牙关,愧疚感很快盖住之前怪异的热意。 他夺下沈靳之手里沾血的棉签,和自己手里的那支一起扔进垃圾桶。 他重新在医药箱里拿出敷料贴,仔细地为沈靳之包好伤口。 包扎完毕,程沐则抽离双手。 手上温暖的触感消失,程沐则无意识地搓了搓手。 沈靳之看着自己指腹上那层厚厚的敷料贴,不由得发笑。 程沐则顺着视线看过去,窘迫一笑:“好像是有点丑。” “好看。”沈靳之微微偏头,视线移动到程沐则脸上,“很好看。” 两人的视线再度相接,程沐则的耳中静音了一秒。 沈靳之从沙发上起身,再次走向没搬到楼下的箱子前。 看出沈靳之的意图,程沐则从愣怔中醒神,拦在他面前:“你别动了,我自己来。” 程沐则堆叠好剩下的两个箱子,避开沈靳之的动作,直奔楼下而去。 卸下箱子,程沐则的余光无意间瞟到马路上沈靳之留下的血迹,心口兀地一酸。 不多时,沈靳之拎着几个口袋走了下来。 程沐则快速迎上,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放在车座上。 “沈老师,我去锁个门,您稍等。” 他刚要上楼,沈靳之忽然叫住他:“被子也拿下来吧,一起带过去。” 程沐则转过头,不明白沈靳之为什么这样说。 沈靳之解释道:“我踩了你的地板,如果你晚上要留在这边睡,我只能再回来拖地了。” 程沐则原本没打算今晚就搬到新家去睡,听到沈靳之这么说,只好改变做法。 他打包好被褥和必备的洗漱用品,一并拎下楼。拉开副驾车门的时候,他不由得一愣。 原本他放在副驾驶位上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如数被转移到后车座里他原本预留给自己的乘车空间内。 沈靳之接过他手里的被子,塞到后车座上:“东西全部放后面会好一些,晚上车况不好,坐后排不安全。” 程沐则坐上副驾,讷讷地说了声“好”。 看见沈靳之搭在方向盘上的伤手,程沐则解开安全带:“沈老师,不然我来开吧?” “不至于,系好。” 车子启动的轰鸣声拒绝着程沐则的建议。 到了新住处楼下,程沐则说什么也不肯让沈靳之再帮忙。 好在这边有电梯,搬东西也方便了很多。 搬得差不多了,程沐则站在客厅里清点行李个数,可任他怎么点,就是少了一个。 他检查了一遍,发现刚好缺了那个致使沈教授受伤的“罪魁祸首”。 可他分明记得,在楼下时他还搬动过那个箱子。 这时,沈靳之搬着一个箱子站在了他房门口。 “你好像落下一个。” 程沐则迎上前,沈靳之却没给他接触箱子的机会。 沈靳之放下箱子,拿起摆在门边柜上的泡沫盒,戳在箱子一角,包裹住原本突出的锋利部分。 程沐则插不上手,只好在沈靳之做完这一切后请他落座。 天色向晚,短暂的休息唤起被疲惫深压的饥饿感。 程沐则揣好手机,起身对沈靳之道:“沈老师,我请您吃个饭吧?” “请我吃饭?”沈靳之展现出些许兴趣,“那我可以选吗?” 没想到沈靳之会是这种反应,程沐则呆滞地点点头。 “鸡蛋面可以吗?正好也能给你的新房暖个灶。” “您的意思是……在家里做?”程沐则略显为难,“我刚搬过来,这边什么都没有,怕是有点难。” 沈靳之颇有认同地颔首,起身准备出门。 “您去哪?” “去买食材。”沈靳之一脸认真,“我几分钟后就回。” 见之前的理由无法糊弄沈靳之,程沐则只好实话实说:“要不还是吃点别的吧,耽误您这么长时间,吃这个也太寒酸了。” 沈靳之脚步微顿,隔着反光的眼镜片看向程沐则:“不是说我可以选吗?现在,我只想吃这个。” 对方没再给他驳斥的机会。 听着渐行渐远的下楼声,程沐则只得找出厨具。 他其实不能理解沈教授为什么放着外面那么多美食不吃,偏偏要吃一碗鸡蛋面。但既然沈教授开了口,他也没法拒绝。 仔细回想,鸡蛋面好像是他第一份会煮的吃食。 但究竟是怎么学会的,程沐则可以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沈靳之回来得很快,水都没烧开,食材已经经由沈靳之的手放在了厨房里。 程沐则拿出两枚鸡蛋,打散后倒进锅里。 水咕嘟嘟地冒出气泡,散掉的蛋花在锅里快速奔跑,蒸汽印在厨房的玻璃窗上,留下独属这一刻的印记。 程沐则盛好面,端到餐桌上,递给沈靳之一双一次性筷子。 沈靳之摘下眼镜,端正地摆在一旁,又掰开筷子,和上次他在面馆看到的流程一模一样。 这种平易近人的烟火气,侵蚀着程沐则印象里那个遥不可及的教授形象。 许是自己的视线过于浓重,沈靳之抬眼看向他,吃面的动作也随之一顿。 程沐则不自然地抬起唇角,开启了新话题:“我做的东西不太好吃,您多担待。” “我们好像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你一直‘您’来‘您’去的,不觉得别扭吗?” 程沐则看向沈靳之。 没有了眼镜的遮挡,沈教授眉眼间的锋利一览无余,只有柔和的声线在试图冲淡他与生俱来的距离感。 程沐则改口:“那你……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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