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马上就吃完了。

&rdo;吴哥毫不退让，这鸡肠是吴哥开车转了三条街才买到的，怎么可能放弃?

两个人对峙了一小会儿，服务生悻悻地离开了。

&ldo;那么，我们来梳理下这案子，&rdo;吴哥嚼着鸡肠，含混不清地说，&ldo;小川，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人了，你有什么看法?&rdo;

&ldo;先从死者说吧。

第一个是在校的援交大学生;第二个是高中男生，我的委托人之一;第三个是研究生。

一般来说，对于连环杀人案，我们首先要找的是死者的共同点。

&rdo;我瞥了眼闲坐在邻桌的服务生，她正瞪大了眼睛听着我的话。

&ldo;嗯……你接着说。

&rdo;吴哥说道。

&ldo;这三起凶杀案有一个共同点，隐藏得比较深，从凶手的杀人手法来讲，这三起命案都属于模仿杀人。

&rdo;

&ldo;模仿杀人?&rdo;徐佳的反应很快，&ldo;你的意思是说这三起命案，都模仿了佛教的轮回教义?&rdo;

&ldo;是的。

第一起命案，死者被杀之后，五脏被放在了十八楼的塑料模特内，寓意着凶手希望死者重生。

&rdo;

&ldo;可是，&rdo;徐佳摇摇头，&ldo;在第二起命案中，死者的五脏虽然被从体内取出，但却一直没有被找到。

我们的人搜查了整幢大楼，尤其是十八层，却没有任何发现。

&rdo;

&ldo;那么，或许可以这样理解，&rdo;我注意到旁边的服务生依旧听得很入神，&ldo;在第二起命案中，凶手并不希望死者可以重生。

重生这个概念，在元代的佛教理论中就已被轮回所代替。

现代主流佛教理论中，但凡众生，不管是花草也好，畜生也好，人也好，都要经受六道轮回。

而不受六道轮回制约的只有四圣，即阿罗汉、辟支佛、菩萨、佛。

但是我曾经在一本宋代僧人笔记中看到，说不能轮回的还有几种，其中之一即为死后五脏不全之人。

笔记中还说，不受轮回和不能轮回是两码事，前者是跳出三界之外，无妄无求，而后者则是永堕地狱，不得超生。

&rdo;

&ldo;那就是说，凶手对第二个死者怀有很深的恨意?一个高中生而已，会得罪什么人呢?&rdo;徐佳问道。

&ldo;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们先不说这个，再来看第三个死者。

第三个死者的致命伤应该是背后的那一刀，但奇怪的是，他的舌头却被咬掉了。

我现在还搞不清，他的舌头是在死前还是在死后被咬掉的，我有点偏向于死后。

为什么凶手杀了人之后，还要把他的舌头咬掉呢?我猜想，和上两起命案一样，凶手要借助尸体，来向我们传达某种以佛教轮回教义为背景的信息。

&rdo;

&ldo;拔舌地狱。

&rdo;徐佳恍然大悟。

&ldo;不错。

&rdo;我由衷地点点头，徐佳的脑子转得很快，&ldo;在佛教的轮回教义中，第一层地狱叫做拔舌地狱。